“陛下,川中各州发来了诸多奏本,还请您过目。”
积压的玻璃实在是太多了些,弄得李贤一整天都耗在了这上头,直到天近了黄昏时,他方才从作为实验室的文武殿里走了出来。
却不料,一个懒腰都没能伸完呢,裴炎就已捧着一大叠的奏本急匆匆地赶了来。
“嗯,可都是弹劾刘纳言的么?”
李贤并未理睬,也就只是声线淡然地吭了一声。
“陛下圣明。”
一听此问,裴炎很是无奈地苦笑了。
“朕不必看,也知道那帮官油子说的是什么,无外乎就是在弹劾刘纳言扰民,要不就是指责刘纳言行事跋扈,不顾地方实际。”
“朕没说错吧?”
李贤也笑了,笑得很冷。
“陛下圣明。”
裴炎啥话都不敢多说,只能接着称颂。
概因他很清楚李贤根本不会接受这么些弹章。
“这么些狗屁文章,朕就不看了,卿以尚书省的名义,给那些官油子回个话,就说摊丁入亩与官绅一体纳粮都是朕的主张,有什么邪火,就冲着朕来好了。”
刘纳言在川中干得如何,李贤早就一从唐休璟处知晓了实情,之所以没急着下指示,就是想看看川中这些官员会怎么跳。
“老臣不敢。”
李贤这话里头杀气可是重得很,裴炎顿时就有些吃不住劲了,额头上瞬间就沁出了一层冷汗,只因川中官员之所以敢闹腾,都是他暗示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