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部假期是没那么长。”
西朗拿起放在一旁的军帽,脸上最后一丝表情随着军帽戴上而消弭无踪。
“陆小姐,再见。”
话音未落,他大步走向门口。
从陆朝梨身边路过时,连半个眼神都未给她。
风铃声再响起,随后归于沉寂。
陆朝梨背对着门站着不动,她看不到西朗离去的身影,乌泱泱长睫覆着的黑亮瞳珠隐隐泛起一层水光。
少女僵硬站立的样子纤细又脆弱。
目睹这一场离别的裴燃沉默许久才轻声开口:“虽然我挺讨厌那个死红毛的,但是……”
“他挺难过。”
失魂落魄地回来,未经过中和的烈酒像喝水一样往嘴里灌。
他印象里的西朗,意气风发,骄傲与冷静完美融合,是一团烧得恰到好处的火焰。
能在他这个对头面前展露狼狈一面。
裴燃一时都说不出损他的话。
“我知道。”
陆朝梨垂眸,一滴珠泪落下的同时扯起唇角,自嘲地笑:“他好倒霉。”
“遇到我,注定要伤心的。”
微微沙哑的、掺杂了一点哭腔的声线令裴燃紧蹙眉心。
他忍不住握陆朝梨肩膀,让她抬头看他。
银发雄性俊美清朗的脸上满是温和关切:“你别这样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事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不同。”
“而且……”
裴燃握陆朝梨肩膀的手指收紧了一点点,看着少女肩头被他按得微微凹下的弧度,他压低嗓音,语调沉而缱绻。
“我还在你身边。”
“虽然不知道克诺伊为什么会放你回来,但是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的。”
损友情场失意,他可没有。
裴燃承认自已有时候很卑劣。
就像现在,他安慰着陆朝梨,心里却也对她和西朗决裂生出一丝隐秘的庆幸。
竞争对手,自然是越少越好……
下一秒响起的风铃脆声与清朗嗓音打断了他晦暗的臆想。
“是么,我倒是很好奇,除了裴家二少这个头衔之外再无过人之处的雄性,有什么能力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