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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仙试大会上最有天赋的弟子。
按照常理,我会拜入箫婉宁座下,成为她唯一的男弟子。
可我在天机镜里看到了我的未来-----
被箫婉宁一剑穿心,剖出内丹,只为了帮她的心上人修得仙骨。
眼下,所有人都在等我拜师。
我膝盖一弯,朝着衡阳宗最废柴的墨冉跪了下去。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01
仙盟大会上,我斩杀了虚空幻境中最后一只妖兽,破境而出,
腾空出世,我在众仙试弟子的目光中潇洒落地,身旁着锁灵囊装得满满当当。
重新回到仙试广场上,耳畔传来一阵阵窃窃私语,
【你看,他就是裴渡。】
【据说此人身怀金丹,能在虚空幻境里斩杀如此多的妖兽,将来肯定前途无量。】
【那可不是,就连五百年也不收一次弟子的梵檀上仙都要收到为徒,可见裴渡绝对不是一般人。】
我跪在地上,将锁灵囊递上,衡阳宗掌门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亏是天生金丹,如此修为就是修炼了几百年的仙门弟子也比不上啊。】
突然,人群中传来突兀的一声,
【快来,是梵檀上仙!】
嘈杂声刹那停止了,紧接着,虚空幻境上方缓缓出现一个白衣女子。
她白衣墨发,神情清冷,正是五百年才收一次弟子的梵檀上仙。
梵檀上仙是四洲三界第一上仙,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剑道奇才,凡是在梵檀上仙手下带出来的修士,没有一个不是大名鼎鼎,这众仙门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都想着能拜入梵檀上仙的座下。
一时间,众人看向我的目光从羡慕仰慕中多了一份嫉妒的神色。
仙盟大会上,按照规定,前三甲若是拜师,各长老不可拒绝,而我又是仙盟大会上斩杀妖兽最多之人,得一甲,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会拜在梵檀上仙的座下。
但我却将目光看向了在一旁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独自在一旁喝酒的墨冉。
遴选的长老欣慰道:
【裴渡,你是不可多得的奇才,日后如是能得梵檀上仙真传,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就连半空中的梵檀上仙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快,还不快来拜见师傅。】
然而下一秒,我却亲手掏出了自己的金丹,当着衡阳宗全仙修弟子的面亲手捏个粉碎。
【裴渡,不愿拜梵檀上仙为师。】
【今日自毁金丹,誓死不拜入梵檀上仙座下。】
02
坐上的梵檀上仙气得太阳穴直突突跳起,
【放肆!】
我冷冷地站起,擦了擦嘴角渗透出来的一抹鲜血,
【梵檀上仙看上的,不过是我生怀金丹,今日我自毁金丹,还请梵檀上仙另择高徒。】
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高高在上的梵檀上下指名道姓要收我为徒,
而我不仅不识好歹拒绝了梵檀上仙,竟然还当中自毁金丹,
就在所有人的指指点点声中,我对着衡阳宗最废柴的墨冉上仙跪了下去,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这一下,不仅在场的所有人都蒙了,就连在一旁喝着酒的废物墨冉也活生生地被呛了一大口,
【你要拜我为师?】
大概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整个衡阳宗,确切来说是整个仙门,谁不知道墨冉上仙是个一等一的废柴,
身为上仙,甚至连金丹都没有,靠着亲爹打拼下来的战机,才在衡阳宗挂着个名字罢了。
【这裴渡是疯了吗?竟然要拜那个废柴为师?!】
【本以为他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没成想,竟然是个十足的蠢材,仗着自己身赋仙髓,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左右横竖现在也不过是在筑基期,拜在那个废柴座下,日后能有什么长进?!】
【真是可惜了,梵檀上仙五百年才收一次徒弟,这仙门各派多少人击破头都想拜梵檀上仙为师,这裴渡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质疑声不绝于耳,就连高高在坐上的梵檀上仙也不仅皱了眉,
【裴渡,你当真要拜她为师?】
墨冉斜眼瞧了箫婉宁一眼,眼神中有着些许不屑,接着又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随手将身上的玉佩解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接过,摊开手掌一看,
里面正是墨冉随身携带的玉佩。
【拜师礼。】
在我收下拜师礼的那一刻,泛着金光的师徒印记结成,梵檀上仙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痕迹,
是嘲讽与不屑。
我拒绝了大名鼎鼎的梵檀上仙,而选择拜衡阳宗最废柴的墨冉上仙为师,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
但只有我知道,这是正确的选择。
虚空幻境中斩杀妖兽之时,机缘巧合之下,上古神器过去镜现世,
在过去镜中,我看到了我的未来。
在未来,我选择了衡阳宗最厉害的梵檀上仙,并深得真传,短短半年我就已经到了元婴期。
正当我以为能早日飞升成仙之时,被箫婉宁一剑穿心而死。
为的,只是我的金丹,去救他的心上人,箫凌。
乳白色的通天柱上,衡阳宗所有的修士都嫉恶如仇地盯着我,
【大胆裴渡,竟然私通魔族!】
我拼命地摇着头,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一道道天雷劈下,我疼地几乎要昏厥过去,
在昏厥的前一秒,我的视线中出现一人,白衣墨发,仙气飘飘,
来的人正是我的师傅梵檀上仙,
我想让师傅求我,只是还没等我开口之时,冒着寒光的玄冰剑就刺穿了我的胸膛。
镜中的我难以置信,就连我也傻了。
梵檀上仙向来清流,绝不是不明是非之人。
只是在我形神消散之时,我听到了箫婉宁喃喃的自语声,
【为师知道你没有做,但是箫凌无法修仙骨,他需要你的金丹。】
过去镜中的我死了,死得很惨很惨,
亲手死在了自己最敬重的师傅手中。
所以,这一次的我并非疯了,
而是清醒了。
03
转眼间,我拜入墨冉座下已经半月有余。
在这期间,我听到最多的,当初各路种种质疑之声,
墨冉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废,终日喝酒,酒一喝多还各种生病发热,一病起来就是大半个月。
而我身为她的徒弟,不仅没有学到半点东西,甚至每每生病还要给她运送灵力。
墨冉病的大半个月里,我就每天躲在藏书阁看书,
我不问朝夕,不勤加修炼,只是终日看书摆烂,
整个宗门分为两派,一部分人对我嗤之以鼻,另一部分人对我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