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这毒，开始发作了。”

许然渊看着王麻子在地上痛苦挣扎、涕泪横流的惨状，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继而转头对江钰说道：“对付这种人渣，让他直接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了他了，咱们得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遭受折磨，为他那些令人发指的所作所为赎罪。”

“是人皆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惧，爱恶欲，随便哪一个冒出来，都够让他好受的了，除非他能把自己活成一尊泥菩萨。不过，以他的秉性，怕是再等上一百年，也不见得能够实现。”

江钰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同，他缓缓收起破风刀，由衷说道：“还是你有法子，若不是你阻拦，我这一刀下去，还真便宜了这混蛋。”

许然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调侃的笑容，说道：“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你瞧瞧我身上这身衣裳，可不便宜，弄脏了也是会心疼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袍，像真的在担心沾上污秽。

话音刚落，许然渊像是嫌弃至极，伸出脚，狠狠地踢了一脚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王麻子：“走吧，这里太脏了，实在待不住，看着他都觉得恶心。”

王麻子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又抽搐了几下。

江钰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困得我眼皮都快打架了，的确该回去好好睡一觉。”说着，他舒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骨头发出“咔咔”的轻响。

许然渊轻笑一声，笑容里透着几分畅快与满足，他抬手拍了拍江钰的肩膀，点头应道：“是啊，走吧。”

回到家中，江钰与许然渊分开后，快步朝着自己屋子走去，不曾想路过厨房时，却瞥见从里头透出的光亮。

“大半夜的，谁还在厨房里？”

走进厨房，只见程云桃正站在灶台边，熟练地包着馄饨，她的动作轻盈又利落，面皮在她手中翻飞，眨眼间一个饱满的馄饨就成型了。

察觉到有人进来，程云桃抬眼看去，见来人是江钰，脸上并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而是自然地上前，抬手拍掉他肩上的浮尘。

“回来啦，肚子饿了吧？”她的语气就像是早已知晓江钰今晚的行动，没有丝毫的惊讶与质疑。

随后，程云桃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坐下吧，馄饨马上就好。”

江钰微微一怔，有些木讷地点了点脑袋，顺从地坐下。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馄饨就端上了桌。

馄饨个个晶莹剔透，饱满的肉馅若隐若现，汤面上还飘着翠绿的葱花和金黄的蛋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江钰坐在桌前，隔着朦胧的热气与程云桃对视。

回想起在黑旯巷的一幕幕，江钰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畅快，而此刻，在程云桃关切的目光下，更多的是安心。

他轻轻眨了眨眼，像是在向程云桃传递着一个无声的信号：一切都已妥善解决。

程云桃也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