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看了她一眼,看似没有起伏,可心里已经暗暗揪成了一团。
而祁昱珩则是担心地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忍不住抬起,想要替她擦掉因那一声咳嗽而呛出的泪,但最后还是放了下去。
两个男人终究没有让她为难。
祁昱珩道:“你的身子伤地这样重,随孤从行宫回东宫太过劳累,实在不妥,今夜就暂时宿在皇叔这儿吧,孤陪你。”
说完他又看向祁渊:“皇叔,您看呢?”
祁渊将他脸上的挑衅看在眼里。
当年的小毛孩果然长大了,都会逼他妥协、逼他就范了,但碍于安慕宁的伤势,祁渊这次还真被他将了一军:“好,有何不可呢?”
两人目光对峙的那一瞬,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般。
微妙又危险的气氛在这静得可怕的场面中愈来愈浓郁。
安慕宁不得不又咳了一声。
这次祁渊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迎上祁昱珩看过来的直勾勾的目光,祁渊讳莫如深的眸底带着几分病态的偏执。
“安慕宁,本王抱你回承风殿休息。”
他看似是在告知她,实则是在告知祁昱珩。
祁昱珩吃了瘪。
但为免两人在争她的时候扯到她身上的伤口,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祁渊将她抱在怀里,一步一步走向他的寝宫——承风殿。
祁昱珩的掌心被他的指甲掐出了血。
双目都开始渐渐猩红,他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执着,甩开玄色衣袍,跟在祁渊身后一起进了承风殿。
安慕宁被放在偌大的沉香木床上。
两人同样高大的男人,一个床头,一个床尾,颀长伟岸地站着。
祁昱先开口说了话:“听说皇叔的崇德宫有祁国最有名的神医,那这里应该不需要孤和皇叔了,由神医守着更让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