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又过去两天。
在这期间,贺一鸣逐渐接受他‘先天性失忆’的事实。
当然这是表面上,暗地里,他其实并不相信对方那四个人对他做出的解释。
平白无故的,怎么可能说失忆就失忆了呢?
他决定只要有机会,就想方设法的搞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表面上,他还得继续跟这帮人称兄道弟。
“……明儿个,我们就得把你送去胡家了。”
为首的老大,在头天晚上,闷掉满满一大杯白酒之后,一抹嘴,大大咧咧的拍着贺一鸣的肩膀,说道:
“记住了啊,你叫‘王鹏辉’,老家鲁省那边的,自幼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我们四个人都是你‘发小’;”
“你呢,初中没毕业就早早辍学外出打工……”
再一次啰里吧嗦的叮嘱一番,又让贺一鸣重复一遍,见无纰漏,这才放心。
“诶,对了,为什么你们身上穿的衣服看上去这么华贵,我穿的衣服,怎么就这么破呢?”
贺一鸣忽然的一句问话,让饭桌上的哥四个,忽然闭了嘴。
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除了内裤,那都是从贺一鸣身上扒下来的……
“小王啊,”带头大哥腆着脸回应道:“在外边我们比你混得好,穿点贵一些的衣服,也属实正常。”
“这样吧,你也不能穿的太破旧,不然,明儿一早,我们把你送去你未来老婆家里的时候,人家一看你身上也没个值钱的物件儿,万一看不上你,那你花的那些路费不白瞎了吗?”
“你哥我这块手表,就送你了!”
他觉得戴的手表,表盘子绿哇哇的,一看就是那种九块九包邮的货色,不值什么钱,兴许连他脚上的一根鞋带都不如!
贺一鸣接过手表,往自个儿手腕上一戴,啧,倍儿合适!
就跟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非常丝滑。
带头的心里说话了:他娘的,九块九包邮的手表,到了他手上,怎么就变得这么合适了?
又叮嘱一阵,几个人干掉六瓶五十多度的土烧,往脏兮兮的炕上并排躺下,很快沉沉睡去。
没有喝酒的贺一鸣,穿着一身破烂衣服,戴着一支价值二十多万的绿水鬼,蹑手蹑脚的走去了外面,很快消失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
……
“我到底是谁呢?”
“话说……接下来我应该去什么地方?”
贺一鸣漫无目的的顺着脚下的路一直朝前走,深秋夜晚的温度,在大北方已经降到了十一二度左右。
衣着单薄的贺一鸣,冻得瑟瑟发抖。
现在幸亏不是冬天,也还没有下霜,否则,他得被冻死在荒郊野外。
也幸亏这年头靠近城市的地方,没有野兽,不然,鼎鼎大名的贺总,恐怕得让狼群拖走当做干粮吃掉……
闷头走了几乎一晚上,佛晓时分,再也走不动的贺一鸣,才在一家大门紧闭的美容会所门口,靠着墙席地坐下,脑袋一低,很快沉入梦乡。
感觉好像就过了几分钟的样子,贺一鸣感觉有人在踢他的大腿。
正眼,抬头。
面前,是一张化着浓妆的女人脸,妆容就像是从流水线上下来的一样,没有任何特色,既能让不少男人看到后感觉眼前一亮,又能让不少男人很快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