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只能这么说，不然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西北省，距离临江市可是六百多公里远呢！

总不能，让他连夜赶去那边吧？

话说回来，就算他现在就在西北省的西北市，那又能怎样？

“我知道了，哥，你好好开车吧……”

贺一鸣似乎看到说着话时，弟弟垂头丧气的样子。

他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剧痛无比。

手机还没放下，李阳又打了电话过来。

“李行长，还没下班？”

“快了，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用不了多大一会儿的。”

李阳欲言又止的回应。

“给我打电话，是为什么事情？”

斟酌再三，李阳还是问道：

“贺总，有件事情我始终想不明白。”

贺一鸣：“哦，说来听听？”

李阳：“让我深感困惑的是，那些黑客，既然会攻击集团最赚钱的那几家分公司，那他们为什么没有直接对大业银行下手呢？”

“要知道，大业银行账上可是有大量资金的，对方只需攻破我们的网络安保系统，轻易就能够转走所有资金！”

“可他们却偏偏只对集团旗下的那几家公司下手……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啊！”

“贺总，我这样问您，没别的意思，真的；我就只想知道，对方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呀？”

这话倒是把贺一鸣给彻底问住了，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此刻，听李行长问自己了，想了好一会儿，贺一鸣沉吟着道：

“我很想这样告诉你——‘关于你这个问题，等抓住那些黑客以后，自会知道’；”

“但我真要这么说了，你一定会在心里鄙视我。”

“不回答，又不符合我的做派。”

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是这样想的，对方之所以没有首先对大业银行下手，很可能，就是不想引起国家层面的介入。”

“——我这里说的‘国家层面’，是那种影响面最为宽广的程度，远非我们这些人能相提并论的规模。”

“你也知道，咱们大业银行，可是仅次于四大行的存在。”

“就连不少境外的国家，都有咱们的分行……”

“你想，如果对方上来就摁着你的大业银行一顿爆锤，到时候，相关部门一定会将咱们遭到黑客攻击的事情，上报给更上一级的部门知道；然后，再上一级，上上一级……”

“到了那时候，会出现何种不可控的局面，谁也无法准确回答上来。”

“我猜，那些黑客正是因为不想扩大影响力，才选择了一条‘迂回路线’……”

“反正吧，这次对方是奔着搞垮咱们集团来的，总之，最近这段时间，你的大业银行千万得做好充分的应对准备。”

说了些啥，贺一鸣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李阳却是真的被唬住了，觉得贺总的分析，真他娘的有说服力。

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浪费时间，又聊了一小会儿，贺一鸣首先单方面结束了通话。

抬眼朝前看，“哟，天儿都这么黑了？”

“我可得抓紧时间回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