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们很快赶到,将他们所有人,全部带去警局接受调查。
一开始,县医院的护士,咬死了‘文才试图对她欲行不轨,却被前来接她的男朋友发现’这一借口。
警察们又不是傻子,派了人回去查看那两辆车上的车在记录仪。
真相立即得以大白:护士在说谎,文才属于自我防卫,一点问题没有!
“别激动。”警员微笑道:“事情我们已经全都调查清楚了,正如你说的那样,县医院的护士首先说谎;”
“其余几个人,都是惯犯了,他们在车上说的那些话,全都被车在记录仪收录了下来。”
“另外,我们已经联系你的师父,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师父便会赶来接你出去。”
说完,让文才在审问记录上签了字,一名警员走去敞开门。
“问题已经全部查清楚,你可以走了。”
拿着自己手机,文才稀里糊涂的走出审讯室,脚底下软绵绵的,似乎踩着棉花在走路。
‘嘎’!
一辆出租车急刹在警局大院门口,付了钱,司徒老爷子急吼吼的往派出所里跑。
恰好看到瞠目结舌的傻徒弟,他立即顿住脚,恢复以往的严肃神情,背负双手,厉声喝问:
“文才,究竟怎么回事儿?”
“师父,”文才抓抓头皮,道:“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说吧……”
师徒俩没有再乘车,县城就这么大点地方,即便步行,一会儿也走到医院了。
路上,爷俩聊起了天。
“娃儿,跟你说个事儿。”
“嗯。”
“你是额当年捡来的……”
“额早就晓得,小时候,村勒人已经跟额说过咧。”
气氛沉默下来,抬头朝前看去,已经能够隐约看到医院楼的大体轮廓,黑洞洞的。
司徒老爷子忽然叹了口气,再次打开了话匣子,道:
“额要对你说勒事儿……额就直接说咧吧!”
“额在家滴这几天,你勒生母找上门去咧,说要带你走……”
这件事情,老爷子一直没敢跟老妻说。
万一说了,老妻挺不住,一口气上不来再过去了,那……
老爷子没敢往下细想。
“师父,额不走!”
文才一下顿住脚,情急道:“都这么多年勒,你要额跟着个不认识勒女人走,额还能往哪儿去?”
“额哪里也不去,就留哈给你和师娘养老送终。”
司徒老爷子鼻子一酸,硬着心肠,继续道:
“可那好歹是你亲娘,当年,额觉着她也是有说不出的苦衷,才不得不——”
“额不走!!”
文才近乎吼的道:“师父,你要非逼着额走,那额这辈子永远也不原谅你!”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司徒老爷子抬脚继续朝医院的方向走,文才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爷俩同时回到了文才小时候,当年,文才就是这样迈着两条小短腿,亦步亦趋的跟在老爷子身后走路的,连姿势都一样……
快到医院的时候,司徒老爷子忽然站定。
他没有转身,背对着文才,沙哑着嗓子,鼻音很浓的道:
“毕竟也是亲娘,你就跟她见一面,把话都说清楚,将来,也不至于给自己留哈遗憾。”
这是不赶自己走了!
文才高兴的用力点了点头,“嗯,额晓得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