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
甘省的深秋,世界一片金黄色,太阳升得老高,阳光照着不大的土窑小院。
那一年,老太太五十二岁,看到小家伙的瞬间,眼泪夺眶而出,抱在怀里,一整天都没放下来……
老两口也忐忑不安了一整天,商量小家伙的未来。
“要不,咱们让这孩子喊咱们爹娘?”
“不中不中!这么好的大胖小子,当娘的怎么会舍得丢掉不管?人家一定会找上门来的。”
“……可那个女的,拦住你直接把孩子塞进你怀里,不就是不管这小孩儿了吗?”
老头儿闷闷不乐的走去门外,蹲在墙角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
“说句话呀你倒是!”
“要不就这,咱们先养着这孩儿,等人家打听着找上门来咧,咱再把孩儿还给人家,咋样嘛?”
“不咋样!当娘滴狠心不管娃儿咧,额们养着,咋,她说要走就要走?!”
“……娃儿毕竟是人家滴亲骨肉么!”
“亲骨肉又咋咧嘛?!”
“唉,你这穷婆姨,额跟你真滴是说不通!”
“反正额不管,这娃儿额要定咧。”
老头儿不说话,继续闷头抽着旱烟。
老太太共情心理促使,犹犹豫豫的再次开口,商量口吻的道:
“要不就这——额们先收这娃儿当徒弟,等人家找上门来咧,咱们再……再还给她?”
老头儿想了想,觉得也的确算是个不错的主意,便眉头舒展着点头答应:
“那中咧,那就这么办!”
文才十岁以前,司徒阿大老两口,几乎整天都提心吊胆。
一面,老两口都不希望文才的亲生父母突然出现,另一面,他们也希冀着可以让文才光明正大的喊他们一声‘爹娘’。
小学是在镇上,文才六岁开始,老爷子不顾年迈的身躯,每天都踩着自行车,去学校接送文才。
等文才十三岁上初一,不得不去县里念书,路途较远,需要住校,老爷子这才可以休息……
说起来,文才的学习成绩非常不错,很给老两口争脸。
小学、初中,成绩一直全校名列前茅。
高一的时候,家里属实供不起了,即便学校主动提出承担一部分学杂费,家里依旧拿不出区区两千块的年学费……
文才只能退学回家,跟着司徒阿大学习戳脚门的工夫。
时间一晃就是十七年……
看着坐在床沿上,伺候自己吃罐头的老太太,对面前这个孩子,始终觉得非常愧疚。
“师娘,咱家经济条件已经得到很大滴改善,该吃吃该喝喝,不用节省。”
文才把空罐头平放在床头桌子上,说道:“额们老板对额和师父都很好,月钱给的可高咧!”
“额师父不都跟您说咧吗,额们老板把一家大公司交给额们管理,那公司去年赚了不少钱。”
梦缘首饰,去年一年,给文才赚的钱,足够他在这个国家级县城里,买下十间位置很不错的铺子!
跟许多老一辈的人一样,过惯了苦日子的老太太,即便有了钱,也不喜欢铺张浪费。
甚至,老人家就连吃炖肉,都觉得是一种奢侈,能低调,就尽量的低调。
“赚再多的钱,也不能乱花。”
老太太按照自己的人生经验,对文才谆谆教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