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生宠辱不惊的淡淡一笑,说道:
“承蒙邓老先生青眼抬爱,小子惶恐不已。”
邓福海眯缝起眼睛,话锋一转,一张老脸也跟着瞬间冷若冰霜,他道:
“说吧,这次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陈浮生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回答:
“老先生,我想求您放我们一马。”
“我们就只是做小本买卖儿的,远不能跟您这样的商业巨搫相提并论。”
邓福海:“我可以答应。不过,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陈浮生:“我们永远不会与您展开竞争,永远不会踏足您所有的主营业务。”
“如果以上两个条件还不够重,我想,我还可以跟您保证,只要不是被动受到迫害,我们永远不会主动去做任何不利于您的事情。”
邓福海忽然朗声大笑起来。
陈浮生对他做出的每一个承诺,在他看来,全都非常的可笑。
——你们连做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你小子又哪儿来的勇气,跟我做出这些承诺?
陈浮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汤,“茶很好,去年春天采摘的,用来招待我这种不上道的小子,用这种陈茶,再适合不过。”
邓福海瞬间眉头紧皱,微微调整了下坐姿,重新审视面前的小子。
让他微感惊讶的地方,不在于陈浮生品出他用来招待的茶,是陈茶的事情;
而在于,对方貌似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
不过还不是很确定,便试探道:
“年轻人,用来招待你的茶,虽说是去年的陈茶,但一直都保存得很好,完全不啻于某些今年的新茶。”
“这就跟人一样。”
“有些人,总觉得自己年轻,有点头脑,关键还算有些手腕,于是,便自大自满,便目中无人。”
“这种人,一般都是些短命鬼。”
陈浮生知道,对方这是暗示他,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都得做到心里分寸。
暗道:该怎么做,该做些什么,我还轮不到你一个老家伙来说教!
淡淡一笑,回应道:
“老先生教训的极是,小子今天受教了!”
“不过我窃以为,陈茶就算再怎么醇香,与新茶比起来,还是有些不足之处。”
“就跟做人一样。”
“陈茶就得去喜欢喝陈茶的人那里,不应该出现在喜欢喝新茶之人的茶盏当中。”
“虽味道还算尚可,但已经过了油了,无论怎么喝,都有一种腐朽的味道在里面,让我很不习惯……”
说着,端起茶盏,直接将里面的茶汤、茶叶,泼在了地上。
“老先生,请您先别着急生气。”
赶在邓福海发火之前,陈浮生抢先笑着说道:
“世俗之人常言: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这话,我很认可。”
“区别在于,老先生您是将我当成了一条过江龙,还是一条地头蛇?”
邓福海一愣:“什么意思?”
陈浮生波澜不惊的道:“其实,我既不是过江龙,更非地头蛇。”
表明他们并没有要跟邓福海一较高下的心思。
“我就只是从东北一个偏远小山村里,走出来的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