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亮,快起床了,何老师来了!”
二楼靠南的房间,白想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小声呼唤道。
屋内没有人回应。
白想停顿了几秒,内心开始焦躁,果然这个家伙又出乱子了。
今天可是入学第一天!
生活中,最麻烦的不是一个索取无度的坏人,而是一个难有分寸的好人。
很明显,在白想眼中,冯亮就是后者。
这样的人,批评了会显得不近人情,不批评又会助长其得寸进尺。
白想承了冯亮的情,自然想在何正面前帮其挽回点面子,可这家伙一点都不争气,日上三竿还不起床!
“冯亮,冯亮,你有听见我说话吗?”
“喂,该起床了,你能不能懂点事?”
屋内仍然没有回应。
正常的居住声响也没有,似乎主人并不在里面。
白想的一拳像打在了棉花上,是既生气又无奈,面前的那扇白色木门触感冰冷,隔绝了两个并不十分相熟的同龄人。
难道出事了吗?
白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昨天第一次见面,这个家伙面色苍白嘴唇发紫,一看就是肾虚加上心脏不好,或许是多市的寒冷诱发了他潜在的病症。
可他明明有两床被子取暖,为什么还要给我一条?
想到这里,责怪变成了自责。
对,肯定这样,他肯定是生病了!
白想懊悔不已,是我导致的!
白想看了一眼门把手,不知道该不该那样去做。
最终,他还是做了!
“吱嘎”
白色木门被推开。
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这家伙没有心脏病发作,也没有任何不适!
深秋的寒冷更没有在他身上体现出来!
因为窗户开着,像是一晚上都没关!
狭窄房间内,两个行李箱随意的打开,衣服鞋子乱糟糟的堆了一地,冯亮只穿着个黑色大裤衩,一米八的大个子几乎占据了整张小床。
他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长长的被子只盖住肚脐眼一点点,其余全压在身下,他的嘴角还挂着一大串晶莹,连同床单都沾湿了。
白想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还好没出事。
“我还真是小题大做,这家伙嗓门大中气足还能吃,根本就不是那种身体羸弱的病秧子。”
白想靠在门框上,很快就发现这小子赖床的根本原因,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一瓶喝光了的绿瓶红星二锅头放在床头的书桌上,里面还有数根熄灭了的烟头子。
怪不得睡得那么死,看来昨天晚上没闲着。
白想走了进去,一把将窗户关紧,碎碎念道:“怪不得还要开窗,原来是为了散烟味,真搞不懂,烟那么臭,有什么好臭的!”
这时候,这个叫做白想的男人还没学会抽烟,连酒都没喝过一次。
不过很快,他就都会了!
很难学不会!
关完了窗户,白想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算是裸睡的男人,小声的说道:“冯亮,快醒醒,我们今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办!”
感受到有人在推搡,男人的脸庞抽搐了几下,随即右手伸进宽大的裤衩内挠了几下,又将手放在鼻尖嗅了嗅,这似乎是他的起床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