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东不遗余力地破案,落在宇文宿和贺昭然眼里,怕真是为了恢复武侯的身份才特地为之。这人如今号称游侠,其实只是一个偷儿,混吃等死的人而已。眼下有了这样一个机会,自然要紧紧握在手里。
但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李云东并不想做武侯,当年离开,也是另有原因。
李云东来到了李雪萧初时住的天字七号房——如今雪萧已换进了地字二号,所以这间房空无一人。桌上摆着热酒和瓜果,其他地方倒也干净。
他指使金吾卫搜查金簪,自己和宇文宿站在门外,便主动攀谈:「宿兄,怎么不见其他兄弟,就你一个人来独享金碧楼啦?」
宇文宿手里的酒壶早已空了。他也不扔,靠在门框上一脸倦意,回答道:「今日原是陪着光禄大夫萧敢来的。我年纪大了,不想在武侯堆儿混下去,想找个门路,看能否去宫里左右卫当个闲差。现如今怕是也难了!等你办完了这件事,来接我的差吧。」
李云东诧异地看了宇文宿一眼。这中年人已经越来越疲倦了,眼角的皱纹层层叠叠地压着,看上去倒像是有四十多岁,连虬髯都软了。李云东心中不忍,道:「宿兄该保重身体才是。」
宇文宿打鼻子里唔了一声,没做声。
李云东又说:「我去青衣房里搜一搜。毕竟是我女眷,就别让金吾卫的兄弟进去打扰了。」
宇文宿拿眼睛斜挑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李云东来到隔壁房间,轻轻敲门。门开了,他进屋关门,一柄匕首落在他脖子上。
李云东撇撇嘴:「怎么今日谁都要来架一架爷的脖子?」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纪青衣话说得急促,压着声音怕隔壁听见。
李云东不耐烦地打掉纪青衣的手:「我是谁?我是刚救了你的恩人。没我那么一说,你早就被当成反贼抓了。」
纪青衣仍然握紧匕首,显得很紧张:「你是武侯,我不信你。」
李云东没回答她的话,走到柜子旁边胡乱翻找了一气,将柜子门砸得梆梆乱响,又大声说道:「妇道人家,哪来这么多话?趁早找到那枚金簪,了了这番破事,你我也好多快活快活。」
然后他又压低声音说道:「放心,爷现如今是个游侠儿,不是什么武侯。」
他乱翻着,弄出声响。
纪青衣只能无奈地将匕首扔在桌上:「我不认识善公公,你不必费事了。」
这句话,倒是有些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