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这个干女儿有名无实走个过场,她根本不会为曹家的前途谋划,不会听曹家的话,曹家又凭什么做她的后盾呢?
尤其是在月容华的努力下,整个后宫很快就知道了,宫婢出身的不只有月容华,还有那个鼻孔朝天的瑶贵妃。
皇上为了她,也是煞费苦心了,区区宫婢,愣是抬成了九门提督的救命恩人!
可纸是包不住火的,那番处心积虑的谋划,注定变成一场掩耳盗铃的笑话!
尊贵什么的是没给秦瑶带来多少,倒是给其他宫妃带去一份警醒,大家深刻意识到,这个女人对皇上来说,是特殊的存在!
萧景承与秦瑶大婚当晚,我在栖凰殿给路无影写回信。
「本宫看不懂你的招式,幸得神卫营总督霍大人细心讲解,为本宫亲身演练,方才看出你打的确实极好,下次继续!另:皇上夸你武林话本子写的不错。」
我之前洋洋洒洒给纳兰瑾写了那么多,但是他没搭理我,所以这一次我又给他写了一封,只有两句话。
「卿心皎皎明如中天之月,士功灿灿耀如银河之星。」
算是对路无影说他『怯怯如过街之鼠,惶惶如惊船之鸭』的安慰和反驳。
哎,我真是太会说话了!
贵妃入宫的第二天,皇帝便将其他十个人各自封了份位,除了秦瑶一步到位做了贵妃,其他的身份最高是个修容。
有上升空间,才好拿捏才有斗志嘛!
我当初力荐的两位,楚家和程家的贵女,都被封为美人。
这也算意料之中,谁叫她们亲爹不招待见,萧景承装都不装。
而萧景承自己一心想要的那二位,邢家女儿和吏部尚书韩家的女儿,则因为被秦瑶记住了惹了秦瑶不开心,萧景承为了哄秦瑶,居然也只给人家做个贵仪和婉仪。
韩婉仪好歹有个嫔位,邢贵仪连九嫔都不是,着实是委屈得很。
就连月容华也沾光往上升,做了婕妤,身份比美人还高,也是有人给她见礼的了。
甚至她还嫌弃上了月这个字,因为月娴是在我身边做婢女的时候我赐的名,她本姓窦,从此宫里都唤她窦婕妤。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丹枫与我说,听说怡和宫那边的主子,这几天狠狠抽了苏白和芫青一顿。
只因为那俩人在一起抱头痛哭,说都是秦瑶害了她们,骗她们来伺候公主,耽误了前程。
不然如今被皇上宠爱,接连晋封的,就是她们二人了。
这话没错,她俩要不是听了秦瑶的话跑到萧锦瑟那里去献殷勤,也确实是轮不上月娴。
现如今月娴不到半年时间就接连被晋封三次做了婕妤,在宫里那叫一个得意,她越是得意,苏白和芫青她俩就越是百爪挠心的后悔。
而萧锦瑟当初以为自己是将她俩从我手上拯救出去的,看在她俩细心照顾着自己的份上,萧锦瑟对她们还算宽厚。
现如今知道她们巴巴望着做娘娘,不愿做她怡和宫的奴婢,委屈的抱头痛哭,萧锦瑟勃然大怒。
她堂堂公主,可受不得奴才的嫌弃。
于是直接将二人打了一顿,赶出怡和宫。
她们是我的陪嫁丫鬟,无人收留,只能来找我。
没能来到我跟前,便叫丹枫打发了。
「当初是你们背着娘娘自己寻了主子,如今被打出来,又回头来找皇后娘娘,是嫌命长吗?」
「我们娘娘丢出去的垃圾,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们求别的好心人去吧。」
她们还能求哪个好心人?只能求瑶贵妃呗。
当初,可是瑶贵妃将她们带去怡和宫的。
秦瑶还真收留了她们,在自己的宫里,给她们安排了差事。
咱也不知道她合计什么呢,觉得自己在后宫众人眼里的形象还不够丑陋吗?
事事都想压皇后一头,现在连皇后的陪嫁丫鬟都捡,她怎么这么贱呢?
秦瑶不觉得自己这叫犯贱,她觉得自己这叫雪中送炭,这叫拔刀相助,这叫给人递一根救命稻草。
她就爱做这种事。
她知道,那两个医女得罪了我,又得罪了锦瑟公主,这宫里除了她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敢收留她们,回到丞相府也是不可能的,她们死路一条。
现在她就是那俩人的救命恩人了,日后必得抱紧她的大腿,对她唯命是从!
啧,缘分啊,妙不可言!
小说里那俩做了妃嫔,月娴做了秦瑶的小狗腿子替死鬼,现在换了个位置,怎么说呢,萧景承和秦瑶都很不挑嘴。
贵妃入了宫,了了皇上好大的心愿,再加上十几个女人对他翘首以盼,他得给那些女人身后的娘家一个交代,谁的床都得爬一爬。
软饭不是好吃的呀,皇上就像一头辛勤的老牛一般兢兢业业,每日枕边人都不带重样的。
听起来,倒真像是好大的福气。
我以新人入宫先熟悉环境,不必急于请安为由,给后宫十日免礼,所以这十天,她们都不需要来我栖凰殿请安问好。
每天都有人告诉我,皇上今儿晚又伺候了哪位贵人,听说第六日又翻了贵妃的牌子,但是贵妃却不怎么高兴。
后来才知道,原来萧景承是去秦瑶那里躲一躲的,他扛不住了。
但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如何能对爱人说自己被别的女人榨的扛不住了呢?
他只能一直暗示秦瑶,自己很累,无心玩什么花样,只想早点睡。
要知道,以前的萧景承可是每次都像饿死鬼投胎,次次都让秦瑶死去活来,刚一开始的时候,还要请太医呢。
这回,俩人躺在一张床上,萧景承闭着眼睛就只想睡觉,秦瑶如何不多想,如何不委屈。
秦瑶一委屈,就把皇上赶出去了。
「想来臣妾的牌子不是你想翻的,您瞧着哪个新鲜便去哪个宫里吧,不必勉强留在臣妾这里,露出一副劳累恹恹之态!」
皇上那个气啊!
可是再气也不能说自己不行!
最后,他孤身一人回了圣清殿,据说窦婕妤之后提着食盒跟了过去,逗留了一个多时辰方才离开。
秦瑶更是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垂泪到天明,在心里问了一万遍,『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却不知道,窦婕妤人家真是去体谅皇帝去的,又是锤肩,又是按腰,又是偷偷给皇帝带补汤。
还说,「日后圣上累了烦了,便去臣妾那里躲一躲吧,臣妾保证安安静静的,绝不惹您厌烦。」
「只请圣上多喝两口臣妾亲自为您炖的汤,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瞧瞧,多给皇上面子,只说他觉得厌烦,绝不提他被人轰出来。
在那些人进宫争宠之前,窦婕妤已经不遗余力的拉着萧景承榨了一个多月了,他有几斤几两,没人比她清楚。
而秦瑶心目中,却永远记得那个彻夜生猛不知疲倦不知餍足的愣头小子。
也不想想,有了十几个妃嫔的人,和憋了二十年刚开闸的人,能一样吗?
于是第二天,萧景承就翻了窦婕妤的牌子,除了享受窦婕妤的按摩和补汤,二人就是裹着棉被纯聊天,别提多交心了。
宫妃们一边嫉妒一边骂,说窦婕妤是下贱胚子,就会勾引男人,一点规矩也没有。
秦瑶倒是没骂,她躺在床上失了魂一般的落泪半夜。
为什么偏是窦婕妤,除了她,换做宫里其他任何一个女人,秦瑶都不会那么伤心。
……
窦婕妤体贴入微关怀备至,亲自为萧景承熬补汤,永远爱怜的包容他所有的脆弱,永远不会像别人一样跟他闹,等他哄。
而是任由皇上闹,永远是她在哄,是她主动把人搂在怀里宠着护着。
自从那些妃嫔入宫之后,这是萧景承睡过的最舒心,最安稳的一觉了。
也只有在窦婕妤这里,萧景承才能放下所有防备,什么都不用装不用管,轻松自在。
秦瑶?在秦瑶面前,他其实是最诚惶诚恐提心吊胆,最累的。
因为总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惹秦瑶发脾气,一发脾气,就把他往外赶,让他身为帝王尊严扫地。
萧景承多少是有点怕她的。
第二天,萧景承上朝去了,窦婕妤一大早就带着一堆的礼物,去贵妃娘娘宫门口跪着。
整个后宫都在看戏。
据窦婕妤自己说,她当初在库房里见到一些系了红绳的物件,本以为是皇上亲自为她挑选的礼物,就开开心心全拿走了。
结果昨晚与皇上聊起,才知误会了,那本是贵妃自己挑的礼物,等着皇上送的。
她擅自拿了贵妃东西,害的贵妃与皇上有误会,实在罪该万死,所以特地把东西都带来,向贵妃请罪。
如此拙劣的伎俩,秦瑶怎么会看不出来,请罪是假,挑事儿是真,这是赤裸裸的炫耀啊!
这窦婕妤,是个宫斗高手!
从星儿到窦婕妤,我觉得我身边净是些藏龙卧虎之辈,面对女主角那也是丝毫不怵的。
我很欣赏。
秦瑶不屑于与窦婕妤说话,就在宫里不出来,只当自己不知道,「她爱演就让她演,爱跪便跪个够,与本宫何干!」
一直到皇上下了早朝,才亲自来翠岚宫门口,把跪的脸色苍白的窦婕妤扶起来了。
秦瑶说不知道窦婕妤跪在外面,萧景承就把翠岚宫门口的两个太监杖毙了。
「在贵妃门前当差,竟敢如此偷懒怠慢,死有余辜,换机灵的来。」
萧景承觉得他是为秦瑶好。
秦瑶差点气晕过去,她觉得萧景承在帮窦婕妤给她下马威,她不过是叫故意挑事的窦婕妤跪一跪,萧景承居然要她手下两条人命!
难道萧景承会看不出,窦婕妤是故意来找麻烦的吗?
那天起,什么独一无二,什么独宠偏爱,翠岚宫,成了个笑话。
杀人最能立威,萧景承以为秦瑶好的名义,杀了她翠岚宫两个人,却给窦婕妤立了好大的威风。
从此以后这后宫里各个宫殿,没有她去不得的了,谁也不敢为难。
当然,我的栖凰殿除外。
窦婕妤战绩累累的时候,我也没闲着,科举马上要开始了,这可是我加的一场科举,我得重视。
我终于又收到了纳兰瑾的来信,其中提到,他拿抄贪官家邸的银子资助了几位颇有才华的举子,送他们参加考试。
说他们是人才,万一落榜,或者没赶上,也请本宫帮忙先找地儿安置着,留他们在皇城读书,好参加下一届正式的科举。
不然来回赶路费时费力费钱,只怕他们承担不起都给耽误了。
这种事写信给我,不写给萧景承?
叫我去安置,不叫萧景承的人安置?
我赶紧去看了路无影的信件,才知道纳兰瑾生了萧景承的气,甚至还伤了心。
因为他一直兢兢业业做钦差,为民除害,严查贪官恶官,百忙之中熬大夜给他写奏章,但萧景承却只催促他快去丞相走狗门下找事,把那些人弄死!
一开始纳兰瑾还会听话,紧赶慢赶,倒是去了我爹曾经上任治理过的地方,但是没想到,那地方是他一路走来治理最清明之地。
就连税收都是最清楚的,从无无故加税之事。
开玩笑,我爹亲自整治过的地方,岂会轻易被人扰乱,不敢说个个都是清官,但大原则上肯定没问题。
这些年来,这些地方有事都是直接找我爹,政务上有什么不清晰的,都会直接给我爹写信去问,问的清清楚楚,绝无出错。
我爹身为丞相,却还不遗余力帮助那里的地方官。
毕竟当初亲自治理过,余威尚在,如今更是大权在握,谁敢不给面子。
纳兰瑾亲眼见过,便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也只是一些无需升堂的小事,人家还诚惶诚恐处理了,生怕钦差向丞相告状,说他们治理不严。
一座城如此,两座城如此,三座城还是如此。
纳兰瑾不想浪费时间故意找人麻烦,毕竟,别的地方很多事情做,光是税收,光是官员家眷欺男霸女抢占田地的状纸,都接到他手软,都够他查到头秃!
可萧景承不管这些,不管纳兰瑾慷慨激昂的给他写多少罪大恶极之人,他都照例关怀纳兰瑾两句,然后催促他去找丞相罪证。
那敷衍的态度,仿佛在说他纳兰瑾整天没干正事。
而本宫,连路无影那些乱七八糟的信都会认真看仔细看,会亲手给他写回信,会从他信中描写的案情,与他们讨论,从不吝关心赞赏。
我上次洋洋洒洒给纳兰瑾写了回信之后,他就把我给路无影的信都抢去看了,我的认真对比萧景承的敷衍,他心里怎么会没有落差。
自古忠臣,都对皇上充满爱意,爱,是需要回应的。
很显然,萧景承的敷衍,让纳兰瑾很受伤。
于是纳兰瑾也开始敷衍萧景承,他真的很累,费心费力写了,皇上也不看。
那就例行公事,让身边主簿代笔,将事件记录一番,送给皇帝过目。
果然,皇帝什么都看不出来,甚至连几句敷衍的回信都少的可怜了。
所以纳兰瑾没有把那些学子的事情写给萧景承,怕他根本看不到,耽误了事。
路无影嘎嘎乐,拿着我的亲笔回信在纳兰瑾面前炫耀,每日信差往来,都是路无影的,没有纳兰瑾的。
路无影信中跟我说纳兰瑾喝醉了酒,还哭了一场,指着一根柱子,把它当萧景承,破口大骂了一整夜。
我想着那个场景,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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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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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毒女配觉醒后,她更恶毒了
山河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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