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都不吃
恶毒女配觉醒后,她更恶毒了
她可真是来得太及时了!如今后宫妃嫔已然对萧景承彻底断了念死了心,本宫也是时候多去前朝转转。
叫那些大人们先提前习惯习惯,本宫碾压这萧家智障两兄妹的风采。
两个嬷嬷亲自拉着公主,我带着我的宫女侍卫们,一路去往御书房。
早朝刚下,此时,正是萧景承与大臣们在御书房议事的时候。
御书房外,太监总管林远在门口尽职尽责的守着,连他都在外边,可见里面谈着大事,来的正是时候。
「皇后娘娘,皇上正与诸位大臣商议朝中政事,交代任何人不得打扰,若您有何事,不妨告知奴才,等皇上得了空,奴才会代为转达的。」
我吩咐一声,「拖下去。」
林远就被捂着嘴拖走了。
然而我的手还没碰到御书房的门,顾寒江就带着人马冲了过来,一排的人护着御书房的大门,腰间佩剑都拔出来一半,一副我再敢往前一步就叫我血溅当场的架势。
「好久不见,顾大人气派啊,这总督的位置坐着感觉如何?是不是比副总督好多了?」
「皇后娘娘,御书房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请回!」
呵呵,秦瑶身边一个贱婢都能进的地方,本宫堂堂皇后却进不得了?
我今天既然亲自来了,我就一定要进去那扇门,否则,如何再有第二次,第三次……
我回身,走到两个老嬷嬷面前,一伸手,便掐着萧锦瑟的脖子,将她推到我的身前。
「顾总督手里的剑可拿稳了!」
我推着萧锦瑟往前走,拦着我的侍卫们不得不连连后退,即不敢真的拔剑伤人,也不敢用手碰触到本宫和公主的身体。
以至于,我直接用萧锦瑟的后背撞开了大门,他们也只能干看着。
御书房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的手就滑落到萧锦瑟手腕上,拉着她往里走。
「皇后娘娘驾到!」
把嘴上捂着的手强行拉下来,林远尖着嗓子喊叫一声。
御书房里站着十几个人,一个个都是文质彬彬,满身书香气息,打头的,竟是都察院的左、右二位都御史大人!
那这么说,身后跟着的也都是都察院的官了?
看来皇上是在为许大人的事情善后。
太好了,天助我也,我爱读书人!
萧锦瑟从没来过御书房,吓坏了,被我拉着的时候死命挣扎,想要往外跑。姿态全无,一副丑相。
「臣妾参见皇上!」
萧锦瑟见挣扎无望,赶紧立正站好,「皇兄,不是我要来的,是慕云嫣她……」
十几位大人接连行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公主!」
「诸位大人快快请起,打扰诸位与皇上商讨正事,本宫深表歉意,实在是今日,除了皇上无人能够还本宫一个清白。」
「正好诸位大人也在,帮帮忙评个理吧。」
萧景承冷脸看着我,「皇后,你如此不顾规矩擅闯御书房,所为何事?」
很好,看来他已经爱上了『规矩』这两个字。
「锦瑟公主刚才冲到臣妾面前,当众指责臣妾刻薄、恶毒,说臣妾虐待她。」
「本宫想着,这可是大罪,怎么也得找皇上您亲自给公主主持公道,治臣妾的罪才行!」
锦瑟公主上一次在朝堂被人提及,还是她将神卫营总督殴打的养了大半个月的伤,之后便被勒令在怡和宫里学规矩。
如今,又不顾尊卑中伤长嫂,不敬国母,还是当着大臣的面,她自己也知道着急。
我刚一开口,她就跪下装可怜,诉苦,「皇兄不是这样的,臣妹只是问问皇后,为什么要让整个后宫都陪着她吃素!」
「她自己愿意吃,她吃去好了,她自己要装好人搏贤名,为什么要我们所有人都陪着她,臣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
皇上就黑了脸,「闭嘴!锦瑟,这几个月的规矩你都学到哪里去了?不过区区半年,你还敢再犯!」
「皇兄,我没有……」
「皇后带后宫众人吃素,是为皇嗣、为百姓祈福,难道你不愿意?」
「我……臣妹不是不愿意,臣妹只是觉得,祈福之事心诚则灵,她自己要祈福,便该自己去做,拉着别人替她祈福,老天爷也不会保佑她的!」
萧景承不是在问她,而是在提醒她,给她机会挽救。
但是很显然,萧锦瑟和秦瑶一样,只会沉浸在自己的委屈里无法自拔,根本听不懂人话。
还敢说什么老天爷不保佑我?
本宫带着后宫食素,可是为求皇室子嗣丰殷,百姓安康富足,国家风调雨顺,她这是在咒谁啊?
『啪』萧景承拿起奏章就扔在了萧锦瑟的脸上。
我早说了,萧锦瑟能得善终全靠站了男女主的队伍,所以麻烦不断也一路躺赢。
以她的脑子,但凡少了男女主的贴身保护,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皇上息怒,此事,确实是臣妾欠考虑了,本以为后宫里的人平日里好吃好喝有人伺候,为皇上和百姓也做不出什么贡献来,心中多有愧疚。」
「此番同心协力共同祈福,定然是心甘情愿求之不得,没想到公主是真的不愿意。」
「既然公主认为这些事都是为了臣妾才做,那她确实不用做了。」
「心诚则灵,臣妾也是这么认为的,公主无心,强行逼她也是亵渎神灵,又如何能得神灵庇佑!」
「是臣妾的过错,今日闹这一场,着实是不该,臣妾这就回栖凰殿,听候发落。」
萧锦瑟终于回过神来,我要带她走,她反倒不愿意走了。
「不,不是的皇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她还没解释出个所以然来,大臣们先不愿意了。
「公主可当真因为不愿吃素祈福,就当面辱骂皇后刻薄恶毒不成?」
「莫说皇后乃一国之母,便是普通人家,也当尊敬长嫂,公主怎可如此对皇后大不敬!」
「公主如今即将及笄,一言一行都当为天下闺中贵女之楷模,怎可如此恶言恶语目无尊卑毫无规矩!」
「皇后应天下学子所求,带领后宫食素至来年三月,为天下祈福,你竟在此诅咒苍天不佑!」
「若苍天不佑皇后所愿,那……那岂不是……岂有此理!荒谬至极!」
……
身为皇族,也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享受的特权越多,所受监督也就越多,公主尊贵,越是尊贵,便越该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能给自己尊贵的身份抹黑!
不敬长嫂、言辞粗鄙、德行有亏,于普通人家只是招人嫌弃、人缘不好,于官宦之家便是名声有损、前途受阻。
于皇家,那便是损害皇室威严,是罪过!
萧景承的脑子应该快炸了,本来这件事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他只是在善后,安抚都察院这些人罢了。
他妹妹又来闹!
萧景承现在真恨不得抽她,「锦瑟,向皇后道歉!」
萧锦瑟不向我道歉,哭的抽抽搭搭的,说话声轻柔缓慢,柔弱极了。
「臣妹久居深宫,如何知道天下学子要她祈福,臣妹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都这么凶的骂我……」
她倒更委屈了。
也不知道她和秦瑶两个谁学谁的,以为只要记住了一句『不知者不罪』,便是把天捅下一个窟窿来,也是清清白白,无人能够责怪半句。
理直气壮。
「公主这般说,到显得我们这些读书人没事找事无理取闹。」
「公主误会了,不是天下学子非要皇后食素祈福,是圣上独宠妖妃导致后宫灾祸不断,皇家子嗣接连受害,导致圣上在朝堂威严受损,被天下人诟病!」
「是那妖妃石昭仪死不悔改不肯认错,是皇后深明大义主动站出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为圣上解围。」
「众学子静坐宫门死伤数十人,为了要求皇上雨露均沾,要求妖妃入庙烧香拜佛吃素祈福!」
「可那石昭仪至今一言不发,视满朝文武,天下悠悠之口如无物,皇后才带着后宫食素祈福,给天下人交代,以免石昭仪入庙受苦。」
「公主若真的觉得万般委屈,吃不得素,也万万不该找皇后娘娘来!」
……
张嘴闭嘴都是妖妃,萧景承额上青筋暴起。
「够了!」
萧景承这分明是朝的官员发脾气,他大概很想对这些官员破口大骂,就像他当初冲到栖凰殿骂我一样。
不过如今的他已经知道了这些文人的厉害,他今天如果敢为了石昭仪在御书房对着这么多都察院的人破口大骂,那么之前的努力都白做了,我的一巴掌他也白挨了。
于是他只能再次转向自己的亲妹妹,「来人,送公主回她的怡和宫,禁足反省。」
然后又看着我。「皇后是公主长嫂,所谓长嫂如母,皇后对公主来说便该如她的娘亲一般,日后还望皇后多多教导。」
「公主及笄在即,朕命皇后在公主及笄礼之前,务必要将公主教导为一位贤良淑德,温婉端方,令人称赞的真正淑女楷模。」
你自己妹妹什么鸟样你不知道吗?
让我教?只怕是挖坑给我跳吧!
「皇上,臣妾自然是愿意帮公主改过自新,明道理、守规矩,但是公主娇贵,自幼出生于皇宫,一天也没离开过宫门。」
「她吃两顿御膳房精心烹饪的素食,便觉得遭受了天大的折磨虐待,根本不知道天下百姓如何生活,不知道一丁点的人间疾苦。」
「若是管的太宽松,只怕没有效果,毕竟之前您已经亲自换了一批又一批的教养嬷嬷了,不是吗?如今看来毫无成效。」
「臣妾若是管的严了,只怕还未真正开始教导她,她就觉得委屈,觉得受折磨被虐待哭天抢地到处告状,说臣妾是个多么歹毒心肠的嫂子,刻薄于她。」
「所以,既然皇上希望臣妾能够在公及笄之前将她变个模样,那不如您正儿八经的给臣妾下一道圣旨。」
「您写的清楚些,臣妾也好借您的威严压一压公主的倔脾气,免去很多口舌误会。」
「同时也希望您能给臣妾一个免责之权,只要臣妾对公主所做之事无伤她的身体,无伤她的尊严,不会令天下人诟病,令皇室蒙羞,任何人不得偏帮公主与本宫计较。」
「更加不能秋后算账,断章取义曲解本宫一片好心。」
「如此,本宫便也可以放手去做了,不知皇上和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萧景承便看着我不说话。
跟我玩心眼子,只有这么一点承受能力可怎么行?
说是把公主带回去禁足反省,但是却不加时限,事实上,不过就是要给公主解围,派人送她回怡和宫在大臣面前装一个尽职尽责的正直皇帝罢了,反正谁也不会冲到后宫去检查她。
说叫我教导公主,其实不过是希望我做个冤大头背锅挨骂,在场的人都只会记住皇上亲自吩咐了我这个做长嫂的教导公主。
以后公主若是再做了什么出格的、不应该的事情被别人诟病,那便全是本宫的责任。
本宫没教好公主,本宫有负皇上所托。
这种哑巴亏当我会吃?
众人连说皇后考虑周全,又议论起公主的及笄之礼来,便是明年五月了,还有半年而已,确实要提上日程,叫礼部好好张罗张罗。
毕竟,她是皇家唯一一位独苗公主啊!
萧景承皮笑肉不笑的对我道,「皇后果然是个周到的人,那便麻烦你教导公主了。」
说罢,大手一挥写了圣旨给我。
非常好,我很满意,这趟没白来。
「臣妾领旨,定不负圣上所托!」
「今日公主在臣妾面前提起『吃糠咽菜』四个字,其实,臣妾正准备叫公主亲自体验一次,何为『吃糠咽菜』,不如,就从这里开始。」
「想必之后,公主应该知道素菜有多好吃,百姓有多辛苦了。」
「当然,为表以身作则,臣妾会陪着公主一起吃的!」
几位大臣便劝我大可不必,但我正义凛然的表示我意已决,然后离开御书房。
萧景承果然没有真的打算禁足萧锦瑟,她回到怡和宫大哭一场,觉得我算计她,然后就跑去紫云宫找秦瑶诉苦。
笑死人,她自己冲到我面前来找麻烦在先,斗不过就说我算计?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知道她何时来。
「麸槺应该不难寻,倒是此时正值寒冬,哪里去寻野菜?」
霍明煜,「状元街可能会有,贫寒学子赶考路上,都会备些干粮,干菜易保存,可保不时之需,吃不完的,他们也不舍得随意丢掉。」
「那就好了,你立刻派人,去御膳房把本该给公主的新鲜蔬菜拿去状元街,给公主换些干野菜,可别耽误公主晚膳!」
「是!」
萧锦瑟的午饭是跟秦瑶一起吃的,入了紫云宫就一直等到下午,萧景承打发了所有议事官员去到紫云宫,她才自觉离开。
晚饭,伴随一道圣旨。
萧锦瑟听得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