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承见到我爹恨得咬牙切齿,「丞相!你果然图谋不轨!」
小叔叔笑着道,「皇上可别冤枉人啊,我家兄长在两个多月前,都还对你忠心耿耿!」
「你若不是要掐死他女儿,侮辱他弟弟,今日,又要残害他尚未出世的外孙,丞相还真难下定决心,这般入宫见你。」
萧景承红着眼睛怒吼,「皇后肚子里分明是混淆皇室血脉的野种!」
小叔叔,「那也只是你自己想不开罢了,对朝堂天下来说,他是正宫皇后嫡出的太子,对慕家来说,他是我们的血脉亲孙,一点不掺假。」
「他这一生,都会被父母亲人宠爱着长大,会成为一个受万民敬仰的好皇帝,毕竟,没沾了你们萧家这祖传的昏君血脉,再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
萧景承颤抖着身子,双眼充血青筋暴起,「你们……你们慕家真是胆大妄为,大逆不道,该被千刀万剐!」
我真谢谢他,又在此时提醒了我,书中他真的砍死了我小叔叔,活刮了我爹,杀死我肚子里才八个月大的孩子,叫我受尽折磨而死。
而小说里的那个孩子,还是他亲生的!
「皇上如今还能这般威风的说狠话,是不是在等着顾将军带兵入宫救驾?」
「别等了,他下午与楚将军二人把酒言欢喝得酩酊大醉,站都站不起来了。」
「至于其他的官员,他们都想着,会有人去的,会有得皇上信任的人去救他的,用不找我!」
「皇上本就不信任我,若是我去了,保不齐要被当做丞相党羽冤死了。」
「若是我去了,保不齐那个昏君不是丞相对手,到最后还是个没用的废物,根本伤不了丞相分毫。」
「为他得罪丞相,前途堪忧,着实不划算!」
倒不是我小叔叔瞎说,实在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就是这么去挑拨离间的。
我的那些手段,虽然叫官员百姓看到了萧景承的昏庸荒唐,与他对骂不休。
但到底,人家还是得认这个皇帝,并未真的离心摒弃。
我小叔叔不一样,他是让朝中官员人人自危,各个都觉得皇上不信任自己。
各个都觉得必须得明哲保身不能出头,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都不会错,表面上对皇上没有一点意见,其实心里,早就离他十万八千里了。
论心眼算计,他们比不上我爹,论心理博弈,他们不是我小叔叔的对手。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满朝文武,没有人会为你而来!」
小叔叔看着萧景承,一个简单而又轻蔑的笑容,就叫萧景承彻底破防,污言秽语叫骂不休。
小叔叔,「皇上尽管怨恨咒骂,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您和石昭仪一根手指头。」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帮您二位实现毕生梦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再无旁人打扰,再无政事烦心。」
「让你们过上,如普通老百姓一样幸福的日子,做一对平凡夫妻。」
说完看向顾寒江,「还包括这位忠心耿耿的顾大人,以后,就由你亲自照顾你二位主子吧!」
萧景承,「朕从未碰过那个贱人,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拆穿的。」
我爹走过去,打了萧景承一巴掌,「老臣好好的女儿送进宫中来,但凡皇上对皇后有一分敬重,也不会走到今天!」
「你不给别人留活路,就别怪人家自己从你坟前挖出一条路来走。」
我看着他,真的有点心疼他的智商,「你或许不顾本宫颜面,但是本宫自己是得顾着的。」
「你怕是从未看过自己的起居注吧,自从本宫入宫以来,一直到三个月前,每个月的初一、十五,皇上可都是来过栖凰殿的呀。」
「不信的话,叫敬事房拿给你看?」
萧景承,「……」
我爹不赞成我们杀了萧景承,我觉得他的想法是对的。
本宫孩子还未出生,朝堂局势不稳,此时弑君就是自掘坟墓。
我慕云嫣要走的路,也绝不能背上弑君的罪名,不能叫他死了还拖我的后腿,他没有那个资格!
我要让他如书中的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让他亲眼看着,我慕云嫣如何一步一步,彻底拿走他萧家的江山!
我将萧景承、秦瑶和顾寒江三人软禁在翠岚宫,还找了太医给秦瑶和顾寒江疗伤,不许他们死。
跟随萧景承围杀我的神卫营和龙卫营的侍卫,已经被我爹带来的人全部绞杀。
萧景承如今在宫里,孤立无援。
朝堂那些大人们,见我慕家不弑君,只怕一个个失望的很,那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全都胎死腹中。
他们比我慕家还更怕萧景承东山再起。
到时候被秋后算账,他们这些对丞相带兵入宫袖手旁观装瞎不管的,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我带着后宫全部的女人,一起到了翠岚宫。
除了本宫和窦修媛之外,她们另外七个妃嫔,还都是第一次进翠岚宫的大门呢。
萧景承被吊起双手,脚尖勉强够得着地面,脸上的滔天怒火和怨恨,是真的取悦了我。
看到他如今这般怒火滔天却又不能奈我何,真是解气啊!
「皇上,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啊,现在就生这么大的气,接下来你要怎么过呢?」
萧景承咬牙切齿的瞪着我,瞧着快要把自己的眼睛瞪出血来,「慕云嫣,你胆敢谋朝篡位,必定不得好死!」
「皇上真是粗鄙,你萧家的江山难道不是从前朝玉家抢来的?打了十几年的仗,死了数不清的人。」
「我慕云嫣比你萧家老祖宗高明仁慈多了不是吗?这天下本就是有能者居之,谁有本事谁来坐,很公平!」
「呸,你倒是好大的口气,你真当满朝文武都是死的不成!」
「哈哈哈哈哈倒是难为你还惦记着你的满朝文武?谁?你以为有谁会想来救你?人家凭什么救你啊?」
「你选择了爱情,丢弃了朝堂江山,到了此时,又想起来人家了?」
「要我提醒你吗?」
「你的大学士因你一念之差差点丢了命,是本宫仁慈放他一马许他告老归乡,如今傅家全家没有一个当官的了。」
「你的光禄大夫,被你害的家破人亡女儿上吊,一辈子自诩清流却晚节不保,连夫人都要与他和离,最终长伴青灯与他不复相见!」
「你的左、右都御史,亲眼看见你逼的言官自尽,亲眼看见你朝令夕改连给我两道圣旨抽自己嘴巴。」
「他们甚至都不出面阻拦我爹带兵入宫,此时又凭什么敢来救你?」
「便是你允诺再多,有人敢信你吗?」
「你的顾大将军……他倒是忠心的很,听说醒酒之后在府中嚎啕大哭叫骂不止,可是只他一个他能干什么?他儿子顾寒江的命,都还在我手上,不是吗?」
「你娶了十位贵女为妃,却从未善待一人,拜你所赐,她们的家人从她们入宫至今再未相见,各个为女儿担心的夜不能寐。」
「现如今,她们家中都已对本宫投诚,只盼着本宫能够网开一面,放她们出宫开始新生活。」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只要你还活着一天,她们就只能是你的妃嫔,困于宫墙之内。」
「有邢贵仪和尚修容的例子在前,你的那些大臣们,比我还盼着你死呢!」
「救你?笑话!救你出来继续虐待他们女儿,显摆你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吗?」
「不是我慕家胆大妄为,是你萧景承昏庸无道、人心尽失!」
「别说朝臣,便是天下读书人和平民百姓,都对你失望至极。」
「那些宫门前跪死的举子,酒楼里被杀人灭口的厨子、跑堂,这些卑贱之人,你从未放在过心上,对吗?」
「可是你要知道,有时候能让你一败涂地的,就是你最看不起眼的,你以为最卑微渺小的那些人。」
「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可你偏偏只要秦瑶一个,是你先不要天下人的,现在人家凭什么要你?」
丹枫端着两卷圣旨和一把匕首走过来,我拿起圣旨拍了拍他的脸,「知道为什么我爹可以带人入宫吗?」
「因为满朝文武都已经受够你了,他们也觉得你不如干脆死了好!」
「你亲自选的九门提督曹大人,在我爹带兵入宫之时,都选择束手就擒,所以,我爹才可以及时带着人马长驱直入!」
「而那些兵马,都是邢将军留下的。」
「当日,也是邢将军与我爹共同设下圈套,叫齐大将军有来无回,条件嘛,便是送邢将军接掌齐大将军的十万精兵驻守边关。」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从你将第二道圣旨送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必定会有今天!」
我将两道圣旨摔在他的脸上,圣旨掉落在地摊开来,连起来看着实太可笑。
我拿起匕首,挥手就在萧景承的脸上划出一道扣子,鲜血流下,他抽搐着扭曲着脸。
「这一刀,是为本宫这大半年来在你和你的心肝儿面前受的鸟气伤的脸面!」
说完,我又挥出一刀,划在了他的右手臂上,「这一刀,是敬你当众掐我脖子的勇敢!」
我将匕首在萧景恒裆部狠狠一划,鲜血喷涌,他破口大骂着,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这一刀,是还给你当日我小叔叔所受之辱!」
最后,我将匕首狠狠的插进他的肩膀,「这一刀,是替邢贵仪和尚修容感谢圣上的『无上恩宠』!」
说完,我便看向身后的八位妃嫔,「妹妹们也有话想对皇上说吧,一个一个来!」
窦修媛是第一个上的,看起来非常的迫不及待,她将那把匕首拔出来之后,又立刻捅了进去。
两次受伤的疼痛,让萧景承止不住的痉挛。
「痛吗皇上?痛就对了!」
「当您用您对我的残忍狠辣和对石昭仪那独一份的偏袒独宠,逼着臣妾将您从心里挖出来的时候,我的心,就是这么痛的!」
「那时候臣妾就在心里发誓,终有一天,我一定要看着你在我面前一败涂地,悔不当初!」
「哈哈哈哈,这一天,来的真是太快了!」
「窦修媛,朕之前只是气糊涂了,朕早就后悔不该让你在小产之后受了委屈,朕会弥补你的……」
「别,臣妾不需要您做什么弥补,只需要您像我当初一样痛不欲生,就够了!」
说完,再不看他一眼,站在了我的身侧。
另外七个宫妃看着浑身是血的萧景承,僵直着身子表情各异,有两个还在瑟瑟发抖。
第一个走过去的居然是地位最低的楚美人。
「爱妃,快,通知你爹,让你爹带兵围剿丞相府乱臣贼子,朕必定让你楚家高官厚禄永享富贵!」
楚美人低头笑了一下,「皇上今日倒是想起来臣妾的父亲是个将军了?当日封臣妾美人羞辱于我的时候想什么呢?」
「只因你与贵妃斗气,便抓我的头发抽我的耳光,叫我只着单裳在地上跪一整夜自我反省的时候,你想什么呢?」
「高官厚禄?永享富贵?我怕我们楚家有命拿没命享!你看,圣旨还在地上呢,你说的话,你自己信不信啊皇上!」
楚美人没有去拔匕首,而是抬起一脚踢到了萧景承的膝盖骨。
楚美人自幼习武,力气比普通小姐们可大多了,伴随着萧景承呼痛的吼叫,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楚美人所说的一字一句,又何尝不是其他人心里的痛!
她们也想问问皇上,凭什么娶了她们却不肯善待,当日叫所有人去冷宫门口恭迎贵妃出来的时候,他想什么呢?
程美人上前一步,脸上带着自嘲的笑,「从入宫那日起,臣妾就一直盼着,盼有一天,圣上您能好好的听臣妾说几句话。」
「盼着您能给臣妾机会,代表程家,代表我父兄剖出一颗真心来给您看。」
「可是一直到今日,您从未给臣妾这个机会,您永远带着偏见,带着防备,带着鄙夷看我,仿佛我程家人是一坨垃圾。」
「如今我想,大概一切都是天意,天注定有这一日,臣妾要代表父兄向皇上说一句,『你去死吧!』」
说完,一掌拍在了匕首末端,将整个刀刃穿透了萧景承的肩膀。
江婉仪带着一脸的泪,在萧景承面前举起了自己的手掌,「皇上您看,臣妾的手好看吗?」
「您可知,当初为了给主动找死的贵妃求情,臣妾这只手可是伤了大半个月啊,真的好疼,疼得臣妾食不下咽卧不安寝。」
「可这些都不算什么,不及臣妾心痛之万一!」
「臣妾嫁入宫中,是想求皇上宠爱怜惜,可是臣妾受伤的时候,您只顾着为贵妃焦头烂额,对我完全不闻不问,连派一个奴才来问候一句都不曾有!」
「至今,你都从未提起臣妾代贵妃受过伤了手这件事,您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啊皇上?您真的好不公平。」
说完,江婉仪居然抬起手狠狠的抽了萧景承一个响亮的耳光。
原来,这宫里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想抽他。
韩婉仪不紧不慢的走上前,语气倒是平静的很,可是却伸手把玩着他肩上的匕首,似乎想拔又拔不出来,只能左摇右晃的在他伤口上搅动着。
「皇上瞧着臣妾是不是眼生?」
「臣妾是吏部尚书韩家的女儿,当日选妃之时,您为了叫臣妾和邢家妹妹入宫,不惜与皇后争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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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了
?
?
恶毒女配觉醒后,她更恶毒了
山河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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