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解惑?行啊,我现在就告诉你。”赵北霆冷不丁出现在季浩然身后,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季浩然吓得一激灵,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一边,活像只受惊的兔子。范泽看着季浩然这副窘态,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赵北霆,“事情都办妥了?”
“差不多了,还有些漏网之鱼,不过领头的都挂了,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浪花。”赵北霆语气轻松,但谁都知道,这场战斗的余波远未平息。
巴塞尔虽然完蛋了,但他留下的烂摊子可不好收拾。“极乐”的信徒遍布各地,抓捕工作还在继续。更麻烦的是,这玩意儿涉及到思想审查,阿斯兰内部估计得有一阵子鸡飞狗跳了。
那些被蛊惑的信徒还好说,毕竟还有挽救的余地。真正遭受灭顶之灾的,是拉塔托斯克。连接岛屿的桥梁全部坍塌,岛屿本身也多处损毁,被判定为无法修复。
学校没了,基础设施也没了,拉塔托斯克只能被迫重建。
学生们更是无家可归,只能暂时休学。
好在拉塔托斯克一直以来都注重实战,他们很快调整了教学方案,将原本三年的课程压缩到两年,基础教育缩短至一年,实战训练提前到第一年。
虽然有些仓促,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拉塔托斯克这次损失惨重,真是可惜了。”范泽叹了口气。
“好在事情发生在周末,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赵北霆接话道。
“是啊,下个月就轮到我去授课了。”范泽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你居然会觉得可惜?我还以为你会觉得麻烦呢?”赵北霆调侃道。
范泽虽然不像季浩然那样喜怒形于色,但他对事物的喜好却也十分分明。就比如这次,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主动请缨的人,反而更像是会找借口逃避。
赵北霆一眼就看穿了范泽的小心思,后者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单纯地想去体验一下。“我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校园生活。”
“你之前说过,你和思琪一样,患有灵力过敏症,从小就在医院里度过。”赵北霆回忆道。
“是啊,那时候,医院就是我的家。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我曾经以为,我的人生,就只能在医院的病房和花园里度过。”范泽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
赵北霆知道,范泽在灵力过敏症治愈后,就立刻成为了一名超凡者,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学校。他眼中的那丝遗憾,已经说明了一切。
赵北霆对此感同身受,毕竟,他也是在拉塔托斯克,才体会到了久违的青春气息。
“这么说来,思琪应该和你一样,也很想去学校吧?”赵北霆问道。石思琪也曾在病床上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比范泽还要久。
“你该不会是想让她去拉塔托斯克当老师吧?”范泽瞪大了眼睛。
“以她的实力,绰绰有余吧?她可是主宰公会的王牌剑客之一。”赵北霆笑着说。
“千万别!她要是去了,整个学校都会被她颠覆的!”范泽连忙阻止。
石思琪就是一个bug,是“天才”中的“天才”。对她来说,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她只需要时间和场地,就能飞速成长。也正因为如此,她从未遇到过真正的瓶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教得好学生呢?
赵北霆自然明白范泽的担忧。
“我已经拒绝她了,你就放心吧。我知道,她不擅长教别人。”他笑着拍了拍范泽的肩膀,安慰道:“有长青和雨涵在,也用不着你操心。”
然后,他意味深长地问道:“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替思琪去体验一下校园生活呢?以你的能力,应该没问题吧?”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给我挖坑呢?我可先说好,我拒绝加班。”范泽警惕地看着赵北霆。
“我只是觉得,你的能力很适合在那里发挥而已。”赵北霆解释道。
范泽在晋升神级超凡者后,获得了一个名为“圣者之路”的技能,这个技能的效果是,治疗的伤者越多,治疗能力就越强。无论是战场,还是实战训练频繁的拉塔托斯克,这个技能都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你这么说,我反而更不想去了。”范泽撇了撇嘴。
“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要不要接受,你自己决定。战争总有一天会结束,我们也要为未来做好准备。”赵北霆拍了拍范泽的肩膀,站起身来。
“你的意思是……”范泽疑惑地看着他。
“是先建好新的拉塔托斯克,还是先解决主宰的问题,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赵北霆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
“真是太感谢您了。”诗乃穿着病号服,深深地向赵北霆鞠了一躬。
虽然巴塞尔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没有完全消散,但已经不影响她的日常生活了。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赵北霆温和地说。
“这都多亏了您,要不是您及时赶到,我真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现在想想,我还觉得后怕。”诗乃心有余悸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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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当初,他只是想找个帮手,没想到却把她卷入了这场风波。虽然是无心之举,但赵北霆心中还是有些愧疚。
诗乃看出了赵北霆的想法,连忙摆手道:“不,不,您别这么说。这对我来说,也是一次宝贵的经验。而且,我还获得了与子体交手的经历,这对我的职业生涯很有帮助。”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点了点头,似乎在说服自己。
看到她如此乐观,赵北霆也感到欣慰。
“不过,我真没想到,居然会是裕介……他平时完全看不出来是子体,一点征兆都没有。”诗乃感叹道。
“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赵北霆沉声说道。
巴塞尔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的隐蔽性。如果不是他主动暴露,恐怕事情还会更加复杂。
“好了,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就别再想了。”赵北霆安慰道。
“您说得对,人应该向前看。”诗乃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虽然她故作轻松,但赵北霆还是能感觉到,这件事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他笑着摸了摸诗乃的头,问道:“你的实战训练,准备去哪里?”
“我准备去大楚的‘鬼怪’公会。”诗乃回答道。
“‘鬼怪’公会吗?那里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赵北霆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