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宏生身子一挫，瘫在椅子里，身上一点劲也没了，嘴里嘟哝：

“她都说了，还问我干什么？”

“你承认，才算你主动坦白，属于从轻处罚的情节，你难道不懂吗？”

黄宏生想了想，谨慎道：

“她前后总共给我了五百多万，她是不是说的这个数？”

林浩晨心里一喜，但坐在那里不动声色。

今天终于有了收获，但这还只是他贪贿的冰山一角，审讯他的路还很长。

“你没有全部坦白，不过，已经说了一点，也算是一个进步。”

林浩晨还没有审问施美丽，沙宏星也没有向他反映审讯情况，只能这样含糊说下去：

“我再提醒你一下，施美丽已经交代，这个工程是县长朱茂盛介绍给你的，那天晚上，是他打电话告诉你标底的。”

黄宏生再次愣住，额头上沁出一层汗珠。

“黄宏生，现在你说一下，你给了朱茂盛几个点的中介费？我们已经知道，施美丽都说出来了。你现在说一下，也属于你主动坦白交代的情节。”

黄宏生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知道抵赖不了了，但他还是要避重就轻地少说一些，给朱茂盛减轻一些罪行，就装作爽快坦白的样子说道：

“我只给他一点五的中介费。”

其实是三个点。

林浩晨眼睛一亮，这又是一个意外收获：

“这个工程九亿多造价，你给了朱茂盛一千三百多万元的中介费？具体金额到底是多少？请你说出来。”

黄宏生尽理往少里说：

“总共是一千三百零八万，我记得很清楚的。”

林浩晨精神振奋起来，这是一个重重收获，但他不露声色：

“你是不是说少了？施美丽说的不是这个数。”

黄宏生更加紧张，但他还是拼命老口：

“真的就给他这么多，是我给他的，又不是施美丽给他的，施美丽不知道，或者说是记错了。”

“好，暂时就记下这么多吧。”

林浩晨还是镇静问：

“还有其他工程上的呢？你总共给了朱茂盛多少钱？就痛痛快快说出来吧，这是检举他有犯罪，属于立功表现，可以减轻罪罚。”

黄宏生犹豫起来，施美丽交代了多少？林浩晨他们又掌握了多少证据？

他想了想，想起朱茂盛的叮嘱，额上的汗水冒得更急，但不敢再坦白：

“就这个工程，给了他这么多中介费，其他的没有给过，真的。”

林浩晨提着嘴角淡淡一笑：

“黄宏生，你很不老实，不肯坦白交代，这对你没有好处。”

“你现在说一下，东方广场这个工程，是不是朱茂盛给你介绍的？你答应给他几个点的中介费？也就是说，这个工程的利润分配方案是什么？你们是怎么分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