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慈抬起脸,轻轻抱住他的腰,像是在服软一样,“好了,别气了,这不是没事么?”
可周延枭的心,仍旧五味杂陈,里面揪着各种情绪。
恐惧,慌乱,担心,震惊以及……狂喜。
刚刚看见她出现,周延枭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甚至都做好了非死即伤的准备,也不害怕。
可当霍慈一出现,他就什么都不敢赌了。
曾经的三年里从没有过哪一刻,能让他那么迫切地希望霍慈离自己远一点。
“你是来救我的么?”周延枭有点不敢相信。
霍慈拉着他的手腕往外走,“我来遛弯的。”
外面的警察已经冲进来把那个报复男带走了,至于被霍慈救下来的那个人质,居然在路过霍慈的时候跪地磕头。
“谢谢!谢谢你!”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霍慈垂眸,淡淡道:“好好改造。”
“是是!”那人也被警察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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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太太!”
许成安吓得脸都没了血色。
周延枭盯着阿荒,眼里满是阴冷,“你为什么没跟太太在一起?”
“是我让他跟许成安去另一边找你的。”霍慈说。
罢了,她扭头,把挂在头发上的车钥匙摘下来还给那个大队长,“谢谢。”
大队长拍了拍胸口,“巾帼英雄啊!真是要把我吓死了!”
如果周先生有事,他们在场的这些人都可以解甲归田回家养老了。
霍慈莞尔一笑,“算不上。”
说完,她率先一步朝着外面走。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教学楼外面的小路上,霍慈走过去把弹弓还给三个娃娃,“有个坏蛋被警察叔叔抓走了,这里不安全你们快点回家,谢谢你们借姐姐弹弓啊。”
“不客气!”三个娃娃笑嘻嘻地跑了。
远远的,周延枭看着她走回来,霍慈上下看了一眼,然后转身上了车。
回去同样是阿荒开车,许成安在副驾驶,后座则成了两个人。
霍慈把高跟鞋随意一踢,“鞋子不能要了。”
都是泥。
周延枭垂眸,眼里全是猩红和忐忑,他嗓音嘶哑:“再买。”
霍慈发觉他的声音不对劲,“怎么了?”
他却没有回话。
从小到大这种事他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
尤其在争夺家产那年,一年他被绑架七次。
可哪一次都没有今天让他这么害怕。
他不怕死,也不怕被人折磨。
但霍慈居然去了。
她居然会去救自己!
周延枭低着头,双手都在颤抖,霍慈看见了。
她静静地看了他许久,随后轻轻地握住他的双手。
男人抬眸,眼睛那么红,瞳仁深处的慌张看得真切,他似在压抑着什么。
霍慈笑着摸了摸男人的眼眸,她轻呢:“回家吃饭了。”
“为什么?”他问。
为什么……
为什么会去救我?
你不是一直很想我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