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往嘴里扒一口饭，把野人参递给祁亲王，语调温和：“祁哥哥，麻烦你帮忙把这个带过去了。”

祁亲王愣住许久没有动作，江芙这几天的操劳都被他收入眼底，他实在好奇，江芙怎么就这么对那人念念不忘，如此尽心尽力。

江芙的手僵持在空中，看她拿不住了，祁亲王方才伸手接过，他垂下眼眸道：“江芙，你这么做是为了谁呢。”

小春识趣地退下去，就让他们二人对峙。

江芙清清嗓子，嘴唇的苦笑下不去。

她声音很小：“为了谁呢，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她昨晚梦见了沈随安，对方毫无血色躺在床榻上，周遭哭成一片，都哀嚎着他年轻早逝的事情，她目光所见之处皆是一片白，白花花的纸被大火吞噬，她哭得眼睛疼，惊醒后才意识到这是梦。

幼时大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江芙欺骗不了自己，是她对沈随安残存的欲念在作怪，祁亲王把野人参打包好，放进江芙以前给他绣好的荷包里。

他自己也没有立场指责她，“情”这个字耽误太多人。

“江芙，人都是要向前看的。”这句话他也说给自己听，“总是留在一个地方对自己何尝不也是折磨，倒不如往前看看，总有不一样的风景，你很聪明，当然知道我是在说什么。”

他话里很是苦涩，江芙把头埋到碗里，眼泪不争气稀里哗啦掉进去。

她舒缓一番自己，再抬头时脸上毫无波澜，只是泪光出卖了她。

“这是我欠他的，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