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才?将菜一道一道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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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林粥从家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天完全黑了?。
许卫昌让司机送她。
她住的公?寓地下车库需要登记才?能?进入,许卫昌的车很少来,不在登记车辆内。
司机将轿车停在小?区的大门外。
许林粥刚刚下车还没进小?区,看?见门卫室旁边站了?一个人。
那人站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夜色正?浓,男人身上那件剪裁得体的西装反而将他衬得有些消瘦。
即便看?不清男人的脸,许林粥也认得出自己亲自选的那套衣服。
“你?不热吗?”
许林粥快步走过?去,打量着男人身上的衣服,连裤子都十?分板正?,看?来这几个小?时?,他可能?就在这里站着。
“还好。”
徐言霄向她伸手,直到握住女人的手,紧绷的表情才?放轻松几分。
通往公?寓这条路有路灯,许林粥借着暖色的灯光偷瞄男人的脸,看?他浅浅勾起的弧度,问:“你?不会……一直站在这里等我呢吧?”
男人看?她,问:“晚饭吃得怎么样?”
这句话也是变相回答了?她的问题。
纵使他认为自己和许卫昌在书房里谈得不错,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态度并没有在楼下时?表现得那么差,一切都有可商量的余地。
他怀着希望,却在回来的路上,在站在小?区外的这几个小?时?里一点点变成不安。
就和争取电影角色一样。
以前总有那样的时?候,明明试镜的时?候,制片人,导演,编剧都对他的印象不错,说他就是不二?人选。
可只?是过?了?几个小?时?,马上就出现另一个不二?人选。
徐言霄不敢回家,是真的怕有什么变故。
错过?了?,就连问一句“为什么”的勇气都很难再?捡起。
还好。
还好。
许林粥回来了?。
她走向自己。
他去牵她的手,她也没有躲开?。
女人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问:“你?是不是怕我不回来了??”
两个人进入公?寓大厅。
这段时?间,纵使网上偶尔会有一些狗仔放出两个人同行的照片,却没有拍到过?他们牵手而行。
公?寓里有人出入,看?见帅哥美女忍不住投来目光。
一直到了?电梯间,徐言霄握着女人的手掌不禁收紧,承认:“是。”
他们的差距。
就算她父母临时?反悔,都是情有可原的。
面前的电梯缓缓降到一楼,电梯门打开?。
许林粥伸手去挽住男人的胳膊,先把男人要去按楼层的手压下来,自己按了?顶层之后才?回答:“其?实我爸对你?的印象挺好的,他就是怕你?现在是因为爱而忍耐,怕以后你?会指责我大小?姐脾气不为你?考虑,可我明明一开?始就是这个性格。”
“我不会。”
“你?会也没有关系,反正?你?只?要有点端倪我就要和你?离婚!”
“好。”
男人这个回答和电梯到达楼层的声音同时?响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两个人先走出电梯,许林粥才?问他:“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说话,伸手去开?面前的门锁。
“咔”一声门锁打开?。
进了?门,徐言霄才?郑重其?事回答她:“好。”
“好?”许林粥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问题,“我以为你?要为自己辩解一下。”
拖鞋就放在门口,许林粥换好鞋后,男人弯腰帮她把高跟鞋收起来。
徐言霄直起身后,看?着面前的女人道:“以你?的性格,如果被你?发现端倪,那我一定是已经做得很过?分了?。”
他了?解许林粥。
女人心思单纯,善良,性格直来直去,对于自己重要的人,会认为对方和自己一样。
她对阮雯音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许林粥脱掉高跟鞋后,身高马上矮了?一截。
她仰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手臂抬高,手指毫不留情戳在他的眉心处:“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你?心思缜密说我头脑简单吗?还是只?要我没有发现端倪,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徐言霄稍稍弯腰,墨色的眸子里和着上方落下的灯光,看?着她,认真道:“不会,你?有许多选择,我是你?所有选择里最差的一个,可你?对我来说不一样,我曾从不敢奢望人生与你?有所交集,是你?愿意弯腰来接受我的爱。”
“花言巧语。”许林粥又用力戳了?戳男人的眉心,“口说无凭,需要你?发誓。”
“好,我发誓。”
“在这里不行。”许林粥压下男人准备竖起的三根手指,漂亮的眸子对上男人的眼睛,“我父母同意了?,可以带我去给你?父母扫墓了?吧?明天就出发,你?要当着他们二?老?的面发誓,万一撒谎,让他们引雷劈你?个渣男!”
徐言霄无奈:“你?不怕我父母包庇我?”
“虽然我没见过?叔叔阿姨,但我相信他们是公?正?无私的人,亲儿子撒谎一样挨罚!”许林粥怕他不同意,干脆用激将法,“敢不敢?”
徐言霄手抬起,轻轻捏住女人的下巴。
“敢。”
说出答案的那一刻,吻也落下。
这段时?间,随着徐言霄的伤势恢复,他们也发生过?几次亲密关系。
却没有一次开?始时?像这次这样坚定直接,舌尖撬开?女人的唇齿直入。
他将女人一点点挤压到身后厚重的大门上,在她退无可退时?,两个人的身体紧密贴合,没有丝毫缝隙。
直到听见女人小?声的嘤咛:“疼……”
随着动作停顿了?一下,许林粥才?解释:“后背压在门上疼死了?……”
徐言霄弯腰,像之前许多次一样托着女人大腿的位置,将她抱起来。
每一次他这样抱她,女人的上身就会比他高出一些。
总是要仰头才?能?吻上。
徐言霄却并不介意,他永远不介意她高于他,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他心甘情愿亲手将她捧在高处,永远仰望她,憧憬她。
心甘情愿成为她虔诚的信徒。
直到生命终结。
公?寓的卧室在二?楼。
许林粥不想去卧室,而是两只?手环着男人的脖子,让他抱着自己去阳台。
这几天北城的天气很好,天高云淡,月色清明。
二?楼的灯都熄灭着。
月光洒在光洁的地板上微微反光。
徐言霄让女人靠着围栏站着。
炙热的吻落在女人的额头,如这初秋的月光一般温柔沉静。
吻顺着鼻尖一路向下,落在她的唇上。
却不像刚刚那样激烈。
他们有许多的时?间,他只?想慢慢的,慢慢的开?始。
徐言霄微微支起上身,借着月光去看?女人漂亮的脸,微热的指腹摩挲着女人柔软的脸颊,再?一次向她诉说:“我看?见你?下车时?,真的害怕带来的是坏消息,甚至不敢走向你?。”
他又一次轻吻女人的唇,道:“不过?谢谢你?,谢谢你?走向我……”
许林粥抬眸看?着男人的墨眸映着月光,“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走向你?吗?”
“为什么?”
“因为你?这人还挺帅的,只?要在视线范围内,很难被我忽略。”
男人喉咙中发出很轻的笑声,去吻她前先道谢,“荫荫,我很荣幸……”
徐言霄从不觉得自己在女人身边是多么特殊的存在。
她身边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将他替代。
不管他能?够吸引她的是什么。
哪怕只?有一样存在,都能?让他稍稍安心。
皎洁的月色让他想到在海城的那个夜晚。
只?是今晚,月亮在他怀里。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