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晚听见后,心疼的不行,想了想,便回了主殿,桓宣带回来的那七十二件礼品堆在卧室几上,她又开始心疼和自责。
她左等右等不见桓宣回来,便去了东宫医阁,找陈安开了药,然后回到主卧,随即去小厨房煮了桓宣常吃的阳春面,很清淡的,他吃饭就爱好清淡的。
煮完面差不多就傍晚了。
傅云晚始终认为正月十四是晚上有庆功宴,她刚把面搁在桌上。
便听门口一阵熟悉的脚步,她回头,便见是桓宣掀了暖帘进来。
傅云晚看了看他,“你回来了,忙完了啊,我煮了阳春面给你吃。一会儿庆功宴还得折腾挺晚,你先吃几口面垫垫肚子,谢锦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桓宣见她还在,他以为她走了,他突然反应过来,他说今日是庆功宴,她等着他带她去皇宫呢,他进屋洗了洗手,看了下小满,随即走到桌畔,拉了椅子坐下,他拿起筷子,睇着她:“你的面呢?”
“我吃过了。煮完我先了。没等你。我饿的好勤。”傅云晚坐在他身边,托着腮凝着他,又开始古古怪怪的说话:“因为我需要给女儿哺乳。”
桓宣的耳尖红了起来,倒也表情严肃的低下了头看阳春面,她早上那样赶人,现下又这样。。。不清不楚的,明显有目的。
他看茶杯有杯温茶,他端了起来饮了,他习惯性的眯眸品茶,发现傅云晚在认真看他表情,他不解,“喝茶有什么好看?”
“很迷人。”傅云晚说,“你可以再喝一口给我看吗。”
桓宣疑惑的凝她,倒是真的又饮了一口,“你看吧。”
傅云晚很认真的看他表情,倒是克制着没有亲上去,主要是怕他揍她,毕竟她早上把人轰走时那样可恶,现在亲他,只怕是被拎出去扔在门外,他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位小混蛋。
桓宣倒没有作假,不知为何,本来没有胃口,她过来东宫,在他这逗留了大半天,他突然有了饿的感觉,他低头吃面,“今天没有庆功宴。庆功宴在明天。”
傅云晚一怔,“那你干什么说是今天哦。”
“开始计划今天和你上床。”桓宣有话直说,她月子里衣裤都他洗的,她身上这二日已经干净了。
傅云晚倒没想到他这样诚实,一时间面红似血。
桓宣说,“现在闹成这样了,你看下是送你回去,还是你自己回去。你骑小马来的,我可以给你一辆马车,路上暖和些。毕竟,你是我女儿的母亲。”
之后挺久,桓宣都没有再说话。
傅云晚也没有说话。
桓宣吃面。
傅云晚看桓宣吃面。
小满睡觉。
鹅头红在鱼缸游泳。
外面在下雪。
傅云晚蹲下来,把桓宣裤腿卷上去,看见他膝盖一片红,“走廊撞石头上,撞红一片……”
说着就用她的小嫩手给他揉膝盖,桓宣很久没有肌肤之亲,这时竟喉咙轻轻哼了一声,腿有些颤栗的往后撤去。
傅云晚追着他膝盖揉,“灸一下么?我那副最珍贵的针灸,只给你用过……”
桓宣眼底神色压抑,“傅云晚,坐椅子上坐好。”
“我带来了……针灸。你吃面,我给你针灸。”
“坐好。”桓宣把他膝盖挪开,“不揉了,也不针灸。”
傅云晚没有勉强,桓宣吃完面,她将药递给桓宣,好几种药丸,都是用来治他心口剑伤的,“把药吃了。”
桓宣说,“你干什么管我。”
“药吃了。”傅云晚说,“我想管。”
桓宣说,“我不吃。你放心吧。我不会吃的。”
说完,他起身去通房里,在那个暖榻上坐下,总归忙了一天,有些乏,他坐下后,拿了一卷书,他躺下,将一手枕在脑后,另一手举着书在看,他说:“你需要用车就告诉谢锦,他给你安排。”
傅云晚叫春茗把碗筷收拾了下去,看天色,已经落夜,她走到通房门口,她往里看,她见桓宣在躺着看书,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也如没看见她,挺冷漠的,她明白她为他二弟赶走他,伤害到了他的心。
他不愿意理睬她。
傅云晚便退了出来,她从傅府出来的急,没带换洗衣物,她也不知对谁说,好似是对空气说,“我去沐浴,帮忙听下小满的动静。”
桓宣正看书,听见傅云晚要去沐浴,他将书放下,他半直起身子往外看,就见傅云晚在外头脱棉衣。
他忙躺回去,肩膀僵的不成样子,他将书盖在面颊,他心里越发不能冷清。
许是傅府没有他府邸这样的温泉池,素日沐浴需要烧水很不方便,她想用一用他的浴池,好好清洗一下,她不是常抱怨在傅府洗澡冷么。
所以,除了小满,草莓,她只怕是来蹭浴池洗澡的。
“哦。浴池你用。水是活水,干净的。”
傅云晚在洗澡,桓宣随即倒没心思看书,他坐起身,索性拿出他收藏的碧螺春茶饼来泡一壶新茶,茶饼被他心神不宁的掰的碎成几块,弄的茶几也颇为凌乱,他便拿布巾将碎茶叶拂落,两手一推,将茶饼放在桌上,沏茶的心情也没有了。
他看着屋顶,听着浴室里过于大的水声,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理解她怎么洗的这样大声,把水池折腾什么样了。
“桓宣,我忘记拿浴巾了。。。”傅云晚快洗好的时候,在浴间软声说着,“可以帮忙送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