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心下思量起来。
这若是公主办宴,他们永昌侯府自然该去的,可是秦宜兰一个未嫁女办宴,他们忠勇侯府去的话……也不是说不能去,但也没必要一定去。
如今这种情况,萧宁远想远着安贞公主府,不管这生辰宴去不去,宜兰郡主来了忠勇侯府,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玉姣微笑道:“郡主的生辰,按说我们自然该去庆贺的,只是侯爷繁忙,一切还得看侯爷是否有公务在身。”
玉姣决定先把事情推脱一下,等着萧宁远回来再定夺。
此时的玉姣,不知道的是。
萧宁远正在玄清殿。
建宁帝的手中正拿着一个折子,看着折子上的内容,然后将褶子往桌子上轻轻一扔,状似无意地看向萧宁远,问道:“萧侯觉得这折子上的提议如何?”
萧宁远恭谨道:“陛下,臣……能坐上忠勇侯的位置,全赖陛下厚爱,不敢奢求其他。”
“不敢奢求其他?可这折子上,都是替你鸣不平的!”建宁帝似笑非笑地说道。
“昔日你归经,孤知你年岁轻,怕你镇不住更高的位置,便让你继续去做那忠勇伯,如今升了你为忠勇侯……孤知道,你军功赫赫,一个侯爷的位置,还是委屈你。”
说到这,建宁帝便客气地看向萧宁远,微笑道:“所以,爱卿不如说说,我该封赏你些什么呢?”
“国公的位置如何?”建宁帝微微一顿。
萧宁远连忙说道:“陛下,臣绝无此意!”
建宁帝看着萧宁远,狭长的眸子微眯着,其实国公的位置,建宁帝也不是给不起,如今不还有个镇国公吗?
但镇国公一把老骨头了,再加上儿子是个不成器的,就算是让他在国公这个位置上老死也无妨,也算是他厚待旧臣了。
但萧宁远如今不到三十,就被封公,往后若是再有其他建树,他该如何封赏?到那个时候,怕是不好压住他了!
他很欣赏萧宁远,但他不喜欢不本分的臣子。
“镇国公三朝元老,才被封为公爵,而臣并无什么太大的建树,怎配和镇国公平起平坐?”萧宁远连忙道。
建宁帝看着萧宁远,唇角微微一扬:“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只不过今日有人上奏提起此事,我觉得亏了你,想要弥补你罢了,你若真有想法,只管说来,孤恕你无罪。”
萧宁远真诚道:“臣……刚才所言,句句属实,臣不求功名利禄,只求能为陛下分忧!”
建宁帝笑道:“虽然你并无此意,可也不能不赏。”
说到这,他便随手吩咐下去:“李福海,将厚赏送到忠勇侯府。”
……
萧宁远从玄清殿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背后有冷风冒出。
他是臣子,自然该忠君之事,分君之忧,这位陛下也并非无能,但……猜疑心太重。
萧宁远也怕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上,因猜疑而落罪。
他孑然一身,到也无妨,可如今他还有玉姣,他这不能出什么岔子。
萧宁远走了。
建宁帝却还看着那散开的折子,折子上的内容刺目:“忠勇侯萧宁远,戍边有功,又亲训十万萧家军,在军中威望极高,如此良辰能将,当多加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