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芷松开手。
宋雪梅的母亲看出大势已去,颓然坐地, 悲愤地嚎啕大哭。
大悟律所的保安也终于反应过来, 几个人跑了出来。
谭芷看了一眼大悟的保安:“大悟的刑事果然是没落了,连保安都迟钝成这样。”
说完, 她又看向狼狈的熊小时, 口吻冷漠:“哭什么?做刑辩律师的第一天,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熊小时低下头, 咬紧牙挺直背, 用手背还算干净的的地方把脸上的泪用力抹干净。
“小时!”
听到动静的毛毛探出头,看到熊小时摔在地上, 大惊失色,赶紧跑过来把她搀扶起来。
熊小时灰头土脸地站起来,之前手里的咖啡洒了不少在她的身上, 无袖的丝绸白衬衣胸前,褐色的咖啡渍染了一片,隐约透出了内衣的轮廓。
谭芷面无表情地把她搭在手边的西装外套丢到熊小时怀里,看了她几秒,最后还是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谢谢谭律师……”
毛毛惊讶地连忙冲谭芷道了谢,帮熊小时把外套披上,然后边扶着她进律所, 边凶周围的人:“看什么!走开!”
直到进了电梯,毛毛还气呼呼:“这个破律所,就知道看别人笑话!”
”没事,“熊小时脊背笔直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轻声说,“他们想看就看吧,估计律所门口好多年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你怎么都不生气啊,我都气死了……”
她不生气?
熊小时看着电梯镜子里自己的眼睛。
里面简直要飞出刀子了!
不行。冷静。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
熊小时闭上眼睛。
“没什么可生气的。”
她对毛毛、也是对自己说:“做刑辩律师,多少都会遇到这种事,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
对,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
但是,等我把事情弄明白……
她在心里狠狠地握住一根黄瓜,咔嚓扭断。
……绝对会好好把这笔账算完。
……
在对面的泰格律所,很多间办公室都将大悟门前的这场闹剧尽收眼底。
一个文质彬彬、有着中年男性特有儒雅的男人走到了走廊一角。
他总是微微笑着,嘴角有道浅浅的笑纹。
回来后不久的谭芷正开着窗抽着烟,看到他走到身边,她只是在手边的烟灰缸里敲了敲烟灰,然后继续吸了一口,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