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樱自觉乖巧的站到一边,看魏老爷子一脸没反应过来,无辜的摊了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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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是听命办事儿啊。
谢池后仰一躺,觅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坐着,看着这一盘亡局,一切尽在掌握。
她勾着唇,轻笑着:
“魏老是个明白人,好不容易拼了大半辈子才和魏家有了今天,自然是不想看魏氏毁于一旦的。”
路家背地里做收购魏氏的事情就已经是做绝了,如果这时候路家再交还婚书,魏枫的名声基本就毁了。魏氏自然也不可能隔岸观火。
魏老爷子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谢三爷的意思我明白。可是……”
即使这时候拿回了婚书,一切仍旧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盛西樱理了理衣袖,幽幽道:“魏老何不先发制人呢?”
谢池眼角轻挑,难以相信的看了他一眼。
盛西樱:好歹老子也是你手下的!
“魏老,现在已经不是顾念旧情的时候了。你魏家与我谢池是一丘之貉,路家也搭上了蒋四爷的船,您觉得,这关系还有的挽救么?”
听她的语气,早已洞悉一切。
魏老爷子神色复杂。
原来一开始,就是一场请君入瓮的局……
这位谢三爷,当真是名不虚传啊。
魏枫来到演武馆时,见门口一辆大众车正驶去。
他见过,有玄厄门的标志。
他赶紧进去,俊颜上沾着几分憔悴,眼底青郁,满身风尘。
魏老正在收拾残局。
廖馆长不在。
“爷爷,刚刚谢池是不是来过了?”
他抿着唇,脸色不好。
魏老揉了揉太阳穴,将婚书呈上,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方像是个迟暮老人。
“枫儿啊,魏家祖辈经营的关系,怕是要折在我手上了……”
魏枫面露担忧,也想明白了自己和谢池那事儿并非全怪爷爷。
他上前去到魏老身边,有些紧张,又有些气愤。
凤眸隐晦,波涛难料。
“爷爷,您宽心,不管谢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定会有法子补救的。”
看来谢某穷凶极恶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魏老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
“枫儿,找个合适的日子把婚书退还给路家吧。”
魏枫满眼难以相信,却也顾不得去询问婚书的来因。
“爷爷,如果这时候路家撤资,舆论氛围必会逆转,再冒出来些个流言蜚语,魏氏的形象可就真维护不住了。您可要三思啊。”
魏老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心意已决,晚些时候,我自会同你说道因由……枫儿,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魏枫的神色立时变得有些苍白无力,嘴角牵强的笑着,满目迟疑。
……
南景苑。
林邵衍依旧在沙发那头看报纸,不疾不徐,现世安稳。
林管家煎好药端了出来,神色彷徨,话到了嘴边却有点说不出来。
“少爷,刚刚……路小姐……她……”
林邵衍抬手理了理领口,看着他,轻声道:
“阿也来过?”
林管家点了点头,不知道如何开口。
男子继续低头翻阅报纸,嗓音清润。恍若避世出尘,姿容清雅,白衣胜雪,王侯将相。
“林叔是看着我长大的,不必如此欲言又止。”
林管家将药放到桌上晾一下,低着眼睛,索性还是开了口。
“少爷,其实我看出来了,三爷对您和别人不一样。”
林邵衍没有说话。
林管家又道,把前尘往事都抖了出来。
“您刚昏迷的那段时间,三爷经常来看您,嘱咐我好好照顾您。当时她手底下也没几个人,可为了保护您,三爷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光白医生就为她做过好几场取子弹的手术。
她对您哪,在我看来,可真真是情深意长。”
林管家仿佛见证了一中至死不渝一般,脸色都有些骄傲,却忽然间又黯然了下去。
“可是您这醒来没多久就……就和那大小姐,那啥……这不是扎谢三爷的心吗?”
林邵衍勾唇,“原来她待我……竟如此情意绵长啊。”
林管家点了点头。“少爷,我可都是亲眼所见,绝不敢信口雌黄。而且,您这不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他笑眯眯的用眼神暗示林二爷。
林邵衍合上了报纸,缓缓递到一旁,后仰靠在沙发上,长长的睫毛底下铺着一层晦暗。
好一个……情真意切。
“林叔去忙吧。至于路家小姐……晚些时候,我自会同三爷说道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