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你手指怎么不见了?”
久别重逢,白梨最先问的反倒是张白的手。
像是被戳到痛处了一般,夜重光的这位鸣夜公子,眼里多出了几分避躲之意,将手缩了缩藏到自己的身后,反问道:
“没想到会再见到你,队长。”
“嗯,真是太有缘分啦,就像两只卡奇鸟,见面之后又飞走,然后再次在同一块以亚晶体上遇见。”白梨没有婉转点头,结束话题,反倒往张白的身边更凑近了些,用肩膀轻靠他一下。
“所以,真是挺巧的啊,张白。”
卡奇鸟全名红棱卡奇鸟,是狂暴系以亚怪物的一种。外形类鸟,黑首黑脖白冠白身,白冠上一条红棱异常显眼,对比与其他的怪物,它几乎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就跟以亚降临前的普通小鸟类似。
不过它有个好玩的特质,喜欢在以亚浓度高的地方栖息,每次栖息的地方还不一样。
“你是在说我们有缘吗?队长……你说的笑话有点冷。”
苦笑一声,张白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扫视周围。接着曾经鸣夜军人的身份来看,这个监狱不太专业,就像一个大肉块盒子,替代铁栏杆的是几根粗细不均匀的白色窗口。在空间戒指没有被夺走之前,他有一百种方法离开这里,但现在……一种都没有。
在张白冷着脸观察周围的时候,白梨的声音忽然耳边传来,丝丝缕缕的热情挠着他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有如电流窜过。转头一看,白梨靠着自己很近,甚至直接贴了上来,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
“难道没有缘分吗?张白?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老九重城有句谚语,叫‘吸血的蚊子不能放过第二次’,因为第三次你可能再也找不到它了,你也一样,张白。”
张白没想到白梨会这么说,他先是一愣,随后警惕的往后退了一点。刚刚从女人身上吃过亏,现在又有个女人凑过来,怎么能不防备。而且他才认识白梨几天?以前在霓虹海疯狂的时候,那个想骗他钱买义肢的学姐也不会如此直白。
“张白,你为什么要后退?”
“队长,我现在没那个兴致,请你……自重。”
没想到有一天“请你自重”四个字会从自己的嘴里崩出来,张白甚至有点恍惚,甚至手指被砍断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他看向白梨,对方只是点点头,默默退了回去,只是视线直直盯着他,一点偏移的意思也没有。
管不了太多,现在的张白只想先冷静一阵子,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他是很想报仇,将墨北辰的脸狠狠踩下,用定制的以亚怪物皮革靴子狠狠踩他的脸,然后当着他所有家人的面将他揉虐致死。如果有漂亮的女人,不管是母亲老婆还是女儿什么的,通通给**。
邪恶的想象产生的爽感再次给他以兴奋,让手指被砍断的痛苦减轻不少。可也正是此时,他忽的闻到已经习以为常的血腥味,想起张忠国循循教导用枪杆子揍他的景象,自己带过的军人们喊着‘服从命令,保护人民’八个大字,顿时又心生悔意,觉得想象有些龌龊。
可在进入这破工厂之前,他不会犹豫的,一点也不会。
纠结的神情一闪而过,被一旁的白梨捕捉到了。她看向张白被砍断的手指与缓慢漂浮着往上走的视线,天花板上也出现了将要滴落形成水滴却始终挂着的血液。
拍着自己的脑袋,白梨内心顿时了然不少,张白定是城里娇贵“少爷”,不过手指被砍了就独自郁闷很久。可想他这种人,却在不久前老老实实的跟她一起干累活,像个矿工一样不断挖着鸡主子的食物“血果子”,却一丝的怨言也没有。那些来自夜重光富人区的城里人在开始干活的时候可没有一个不抱怨的。
“嘿,张白,你这家伙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
“你难不成没看到我在想事情吗?一点眼力都没有。”此话张白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想着。他逐渐开始觉得白梨很烦,或许是一个该死的说教者,自以为是去劝慰别人,然后满足自己的好为人师的欲望。
“你喜欢把气撒在别人身上?看来你就是城里来的少爷,我倒是奇怪怎么一个斯文白白的男人会放下心来干粗活。”
“要不是看上你了,老娘才不会老是缠着你呢。”
见张白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又不说话了,白梨顿时也有点怨气,像她这种人也很少把话说直白。
一见钟情这事可真有魔力,像张白这种人也居然有人纯粹的喜欢,看来爱情与人的善恶并没有太大关联,羊可以爱上狼,大象也可以用鼻子和海底章鱼的触手谈恋爱。
白梨决定拿出自己的撒手锏,说自己曾经的故事,加深两人的关系。
别搞错,自己曾经的故事和加深两人的关系是两件,一个撒手一个锏。
“张白你听我说。”白梨在空气中比出一个喝酒的手势,放到嘴边却又没有酒。不太习惯地舔了一下嘴唇,白梨接上之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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