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一脚将那颗头踢到一同前来的随从脚下,“抱着这东西回去,告诉夏秋庭,不用再请了!我很快就到!”
那随从也不怕,也不急,就真的将首级抱起来,“好!七爷要的就是九公子的血性,三日之后,便是七洲盛会之期,他在大会上等您哦。”
“滚!”沈悠然双眸沁血,他生性温和闲淡,从未如此暴怒。
“还有,千万不要迟到,否则,七爷不高兴起来,保不齐下一刀剁在四爷什么地方!”
他如此有恃无恐,根本完全没有把沈悠然放在眼里。
嗡地一声刀锋长鸣!
绿珠一把大刀飞了出去,削掉那随从半边头发,“叫你滚就赶紧滚,难道你也想叫人捧着自已的人头回去?”
那人半边脑袋发凉,有些惊异。
他们仗着夏秋庭的荫庇,从来只有狗仗人势的份,还没被人如此修理过呢。
“哼!看你们还能狠多久!”
随从狠狠啐了一口,转身抱着人头回去复命。
沈悠然转身,看向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风涟澈。
他这一日之间,憔悴得如生了一场大病,眼窝深陷,额前发丝继续凌乱。
“风大人,我真的等不及主上和夫人了。他们回来后,若是问及,烦请您就说,你已经尽力了,是我胡九条不堪大任,我烂泥糊不上墙。叫他们不要因为我,坏了此行大计。”
风涟澈的脸,万年铁板一块,“你的命是夫人救的,你以为她会放任不管吗?”
沈悠然的唇一颤,有些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只勉强挤出一句话,“请她务必珍重!”
说完,唇便紧紧合上,仿佛生怕再说错了一个字。
他这一去,若是真的死了,裳儿她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只要能记得曾经有个不中用的小爹,就很好了。
他死了,他们俩之间的红线,就能解除,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沈悠然没再言语,转身便走。
风涟澈也没有挽留。
为人子者,尽孝为大。
换了是谁,这种情形之下,都不可能再独善其身。
他本就是个冷心冷情的人,该说的该劝的都做了,便没有理再强留。
绿珠左看看,右看看,见真的留不住了,赶紧慌慌张张追着沈悠然一袭火红的身影出去。
“夫君啊,等等我啊,上刀山,下火海,我保护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