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魇洲的队伍,十分低调。
重获自由的帝姬,在车撵前跪送。
见了白凤宸来时,怯懦抬头,之后又慌忙收回目光。
白凤宸一向不喜暗帝那种走到哪里都将皇袍穿在身上,帝冕戴在头上的派头。
实力,从来不需要以衣冠昭示。
因着降魔锁的不适,就只穿了身宽大的阔袖白袍,禁锢着脖颈和手脚,五环相连的铁链,行走间,哗哗作响,有紫色电光流转。
他立在她面前,垂眸俯视,“你可有话要说?”
帝姬的手,紧紧攥住裙子,不敢抬头,“我……,我只想问一句,浩儿他,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在了?”
浩儿,是她那未满周岁就被夺舍了的皇弟。
白凤宸静默了一刻,坦诚答道:“是。”
帝姬深深低头,绷紧的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恨意,“知道了,谢陛下。”
另一边,白子卿揣着手,仰望着神宫高处的雪峰。
他在山腹中被关了千年,其实,早就已经不想离开了,更不知外面的世界,是个什么模样。
特别是一想到要见那个女人。
与其被迫用生命去尽为人夫的义务,不如还是在这里再关一千年吧……
沈绰乖巧站在旁边陪着,“爹,上车吧。”
白子卿生无可恋地看她一眼。
唉,你是女人,不懂我的艰难。
说好的事儿,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沈绰从他目光中没看懂第一句,却看明白了第二句。
到这个时候了,还想反悔?
当然来不及了。
不要以为是公爹就可以任性。
她为了白凤宸,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呵呵,爹,您乖哈,凤宸哥哥他现在喜怒无常,大家伙儿凡事都要哄着他。之前在黑森林里,他发疯的场面,您是没看见,三天三夜,原地炸坑,一直炸,炸得那地方没个几千年,都缓不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