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臂平摊开,左右各被摆了三只小茶盏,又斟满了水,分别置于两臂的掌心,肘窝和肩头。
头顶的那只脚的脚心上,再摆一只。
之后,脑袋上,又被余青檀小心翼翼安置了个花瓶。
“主上听说您一字马练得好,就请您在这儿练给他看。”余青檀笑得慈爱。
“我扎废白凤宸心肝宝贝的手,他心疼了?”
沈绰心知肚明。
玉琳琅那种货色,若是都能入得了白凤宸的眼,这么多年,那院子里的女人,该是有一半要入了王府后院。
可现在,那货依然还在园子里弹琵琶,就说明一切只是她偶尔走了次狗.屎运,被白凤宸点拨了一下,就开始添枝加叶,异想天开。
但是,当时两人到底是什么情景,可就不好说了。
昨天白凤宸兽性大发,还想把她推倒在书案上呢。
结果,这话一说完,余青檀又艰难笑了笑,转身从托盘上拿了个花枝,末端系了艳红的丝带,生了稀疏的长刺,另一头则开了大朵艳红的花。
“后院花房里新开了朵美人笑,甚是稀罕,主上说,如果沈小姐罚站的时候话多,就请您先帮他保管着。”
说完,就笑容可掬地,把那支花枝,横着小心送进沈绰嘴里。
“咬好,花瓶、茶盏、还有这花,一样都不能掉,若是掉了一样,主上刚花心思给您搬来的千工拔步床,可能就没了。”
沈绰咬着花,一双杏眼瞪圆了,“……”
拿我娘的床威胁我!
白!凤!宸!
——
白凤宸虽是白帝洲的第一摄政,不夜京里真正的至尊,可却不知为何,从来不上朝,更不称帝。
于是,百官每日上朝象征性拜见过不到七岁的小皇帝后,就要带着折子来摄政王府拜见他这真皇帝。
所以,他这设在王府前院的书房,才是不夜京真正的朝廷。
前来奏议的官员,到了午时就陆续散了,经过沈绰身边时,也不敢多看,人人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