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摔门声,吓得两侧护卫的凤杀骑兵皆是一个哆嗦。
敢摔摄政王的门,普天之下,这是头一份了!
车里,白凤宸闭着眼,揉了揉耳朵,“吵死!”
说完,那揉着耳朵的手,又从方才被沈绰碰过的脸颊上方虚浮了一下,一掠而过。
呵,她刚才好像没有尖叫。
——
回不夜京的队伍,一路向北,不舍昼夜,从南诏皇都到白帝洲的核心,不夜京,一共两千八百里路,一路车马不息,日行四百里,如此算来,大概不出七日就能抵达。
这样的速度,若是跟八百里急报相比,的确是慢了一倍。
可这样一大队车马狂奔,又日夜不停,就只能用变态来形容了。
沿途所有未及避让者,胆敢拦路者,一概以贻误军国大事为由,杀无赦!
沈绰自从被换了一辆大车,远离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倒也再没有惹是生非。
而且,自从离开南诏地界之后,她们每个人都被分发了正常的衣物和日常必需品,处境也没那么尴尬了。
只是,那大车实在不比白凤宸的车撵,一路疯狂颠簸下来,各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都足足脱了一层皮。
终于,七日后,大队人马于午夜抵达不夜京。
夜色中的白帝洲帝都,在南诏正北方,此时正值隆冬,城市披霜挂雪,灯火辉煌,街道被打扫地极为干净,也因着宵禁而空空荡荡。
摄政还朝,万门闭户,任何闲杂人等,不得惊扰王驾。
大车里的女子,都在争先恐后地往外瞧,只有沈绰在角落里抱着棉衣静坐,毫无什么新鲜感可言。
不夜京,是她曾经为祸天下,杀人如麻的地方,这城里的每一块砖,宫里的每一片瓦,都被她杀人的血染红过。
若是可以,真的不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