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完这个念头,沈绰在心里抽了自已一个耳光!
想什么呢?师父医术那么高明,生病的那段日子,每天为她诊脉,如果有孕,会看不出来?而且,她崭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什么要给这个短命鬼生个遗腹子?
等等,她为什么看到这个禽兽,就想着给他生孩子的事?
白凤宸感受到沈绰的目光,并不转头,只是问:“你在孤的脸上看到了什么?”
“主上生得好福相!”
沈绰假笑,反正他活不过一年了,在她眼里,跟死人没区别。
“呵,你这是在关心孤,还是咒孤早点死?”白凤宸两眼仍看着折子,不以为意,“这世上想孤死的人,太多了,但是,唯独你不应该。”
他那般残暴的强迫了她,她就该依附他?成为他的所有物?
白凤宸越是这样自信,沈绰就偏偏越是恨,越是火大,“你已害我身败名裂,毕生尽毁,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白凤宸终于停了笔,转过头,“所以你想要名分?”
“等你死不了再说。”
谁稀罕他的名分!
沈绰没好气,蹭地站起身,便要出去下车。
“你这样穿着孤的寝衣,想跳车自尽啊?”身后的声音,慢慢悠悠,不徐不疾,“别人会以为孤又如何欺负了你,将你逼死。”
“白凤宸!”沈绰怒而转身,杏眼圆瞪,银牙狠咬!
白凤宸向后倚去,终于笑容挂上嘴角。
小丫头,牙尖嘴利,张牙舞爪,装了这么老半天的乖,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
沈绰惜命,才没那么傻。
车马疾驰,她不怕摔死,她怕被左右阵列护卫骑兵的马蹄踩个稀巴烂,丑死!
“呵呵呵呵,那主上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我?”
她气得脸蛋儿薄红,强行挤了个哭一样的笑,看在白凤宸的眼中,比刚才乖顺的模样别开生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