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胭脂就更加委屈不服。
沈碧池不明所以,见东西是给自已的,就小心揭了绸布一角,只看一眼,便唰地整张脸涨得通红,慌忙跪得更深,匍匐在地,“母亲,您的意思是……?”
“既然看得懂,又装模作样羞什么?”董氏换了个姿势,“席间我仔细观察过,主上看起来真的并不知道昨晚的女人到底是谁,而沈绰只凭着脖子上的手印子,做些欲擒故纵的手段,虽然捷足先登,却也证明不了什么,你既然有胆昨日在殿上当众认下那桩事,这次去不夜京,就该硬着头皮把这条死路走成活路。否则,只要沈绰上位,就算主上不追究,这世上也没男人敢要你了!我说的话,你懂吗?”
她昨晚已经当众承认自已被人玷污过,若是不能赖定白凤宸,对沈家来说,就是一颗弃子。
沈碧池听懂了。
她狠狠心,咬牙道:“是,女儿明白了。”
婆子端着盘子里的东西,带了沈碧池下去,到了外面无人处,大大方方揭开绸布,吓得沈碧池直闭眼。
那盘子里,是一支造型狰狞的玉质东西,还有一本薄薄的册子。
“这是夫人替你想得周到,小姐怕什么?真的那玩意可比这吓人多了!你记得,只用一次,破了就好。”
她又将那书塞进沈碧池怀中,“至于这个,回去多看看,将来伺候男人用得着。”
沈碧池立在原地,抱着两样让她面皮烫得发焦的东西,暗暗咬着唇,心里发狠。
一样都是人,凭什么嫡出就可以被小心护着,宠着。
而庶出,就要被人当成狗一样,任由处置,毫无尊严!
不过董桂娇说得没错,这次,的确是她唯一的机会,到底是上天成神还是入地为鬼,都在此一举,她已经没得选了。
屋子里,等沈碧池走了,沈相思和沈胭脂这一双姐妹就不依不饶地围着董桂娇闹,大概意思是,凭什么老三老四都能去不夜京,有机会亲近摄政王和全白帝洲最顶级的权贵,而她们却要留在南诏做土包子!
她们不依!
董桂娇也在心里暗暗盘算,无论如何,沈绰绝对不能上位,否则,一旦成了气候,将来把她娘温氏那桩事翻出来,沈家上下一个也别想好!
还有温氏留下的那些嫁妆,一辈子怎么花都花不完,她这人间清福可还没享够呢。
于是董桂娇犀利的细眉一挑,将两个女儿拉到膝前,“你们放心,娘这就去国师府求见你们姑姑,她那么疼你们两个,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们也跟着主上,一起回不夜京!”
她将怀中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左看看,右看看,将来无论谁在白凤宸身边占了一席之地,又或者攀附了哪个不夜京世家贵族,她下半生的泼天富贵,都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