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前腿折断了,还带着血呢。
沈绰心头就是一阵慨叹。
苍天果然怜我!
于是弯腰将兔子耳朵拎了起来。
到底是烤了还是炖了好呢?
午后的课业无非各自修习,不如和陈宝宝……
她一手抱着书,一手拎着兔子,正要转身找个没人的地方杀生,却迎面差点撞上个人。
方杜若!
“啊,方先生您好!”
沈绰脑子转得飞快,他这么和蔼可亲,又这么善良,若是知道她见死不救,还想把这兔子吃了,会怎么想?
她已经做过一次女魔头,逼死他一次了,这辈子,还是积点德吧。
于是,她将那只兔子抱在怀里,“呵呵,先生,这兔子受伤了,我带它回去救治。”
方杜若立在她面前,漫漫白衣,就算在正午的日光下,也仿佛由月华凝结而成,不染半点尘埃。
“你不住在这里,又没有伤药,如何治它?”
“啊,这个……”
方杜若浅淡笑笑,伸出手,“不如将它交给我,我那儿,正好有些药。”
跟我抢肉?
不给!
沈绰将兔子在怀中紧了紧,“啊,可是,先生,我很喜欢这只兔兔的。”
“呵。”方杜若哑然失笑,微微俯身,就像哄着小朋友,“先生不要你的兔兔,你若是不放心,就随先生来。”
来就来!
我怕你一个书呆子?
“好啊!谢谢先生!”
方杜若的住处,在太学院里面一片竹林间,极为简单清净。
屋后,流水潺潺,房前,栽了几丛花草。
倒是一处清心寡欲的读书人居所,几乎清简的令人心疼。
“先生一直住在学院里?”沈绰四下张望。
院子里,几只兔窝,鸡笼,门前拴着只黄狗,窗台上,睡着只晒太阳的猫。
“身无长物,居无常处,随遇而安。”他开竹篱门的姿态,都极轻,极温和。
等进了门,随手介绍,“它们都是我的朋友,暂时住在这里。”
兔子和鸡是傻的,猫也不理人。
倒是门口的狗,夹着尾巴哼哼着躲到一边去,显得十分害怕。
方杜若笑着解释道:“它叫阿黄,前几日才捡回来,该是被顽皮孩子们欺负得怕了,对人十分戒备。”
“先生真是善良。”沈绰抱紧兔子,这是她的肉,绝不能给他做朋友!
方杜若回身指了院中藤桌藤椅,“你在这儿稍后,我进去拿药。”
“哦,好啊。”
方杜若进屋去了,沈绰就在院子里坐下。
他碍于男女大妨,并不请她进屋,她心中就又多了一分敬意。
忽然,一个怪声儿响起,“哟!小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