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宸就被她撞得一晃。
“哎呀,裳儿撞得真疼!”
他的怀抱,有种无法抗拒的驯服力,让再凶的小兽,一旦入了怀,也成了毛绒绒的小可爱。
沈绰的心,跳得有点厉害。
“那你随便收了人家美人的花枝,又怎么说?今天养了人家的花儿,明天,怕不是要养着人家的人?”
提起庄瑶瑶,沈绰就满肚子满嘴都是酸的。
后脑勺上,就被一只大手狠狠揉了揉。
“谁说孤拿了她的花,就得要她那人?那是什么道理?如果这么算,孤受白帝洲列国朝贡,就该将天下的女人都纳了?”
他如此强词夺理。
沈绰就更加牙根子痒,“你心里明白,人家献梅讨巧,存的是求宠之心!”
“孤明白又如何,孤不想要,谁还敢强塞不成?”
白凤宸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音就有些沉。
处在权力巅峰的人,常常做事不需要顾及别人的感受,有的时候,更是不择手段。
庄瑶瑶那支梅花,献得极不应景,自是大有文章可做。
她爹庄必胜,是上柱国将军,身上挂的,是白帝洲一等一的功勋,如此将才,就如一匹汗血宝马,虽是稀罕,却也要时不时地勒紧缰绳,鞭打一番,否则一旦放任,早晚会有不听话的一天。
他今日接了庄瑶瑶的花,就如花朝节那晚在昆明宫上,坦言自已连睡了谁都不知道,是一样的,越是看起来容易被算计,反而心性就越是飘忽,让人难以揣测,难以琢磨。
白凤宸行事一贯如此,从无忌讳要不要脸的事儿,反正这个天下,谁还不是都看他的脸色?
那脸皮就算他自已不要,别人也争着抢着给他贴金。
可现在,他却忽然发现,自已今后不管做什么,可能需要在乎另一个人的脸色,顾及另一个人的感受了。
而这份心甘情愿弯下腰来的温柔,恰似巨龙之于少女,如此美好又小心翼翼。
白凤宸心头一软,正有所感,怀中沈绰,忽而幽幽一叹,不合时宜的转了性子。
“唉,凤宸哥哥,其实我又怎能不明白,这世上越是得不到的呢,就越是窗前白月光。今日要不是有我在这儿碍事,你此刻怀里抱着的,就是她了。”
“……”白凤宸刚刚萌生起来的美好,就被恶心到了。
算了,他也不想解释了。
“孤现在就命人去把庄瑶瑶砍了,你可满意?”
沈绰苦苦一笑,“砍了?那岂不还不成了你心头朱砂痣了?”
“……”,白凤宸无语,你是姑奶奶!你是祖宗!
“那么,孤回头亲自动手弄死她,总行了吧?”
沈绰身子一扭,低着头,扁着嘴,“你以前也想亲手弄死我呢。果然世事无常,从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
白凤宸自诩天下第一不讲理,可现在他败了。
“裳儿,那你到底要孤怎样?”
他今日接那梅花的手,就是欠揍!
沈绰委屈,见自已缩成更小一团,更加楚楚可人。
“裳儿没有要怎样啊,是裳儿自已命苦。凤宸哥哥想去就去吧……”
说着,说着,阿嚏!还打了个喷嚏。
白凤宸心疼了:“……”
孤特么的还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