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绰坐车,白凤宸低调扮作凤杀,骑马随行。
“师父”两个字,不叫还好,一旦敞开了叫,就没完没了。
人前人后使劲儿喊,喊得好听,喊得任谁听了,心肝都能化掉。
可她偏偏每次都在后面加上“您老人家”四个字,就让白凤宸有点消受不起。
“师父,您老人家要不要喝口水啊?”
“师父,您老人家骑马要是累了,就上车里来休息一下,徒儿给您捶背。”
“师父,您老人家觉得徒儿乖不乖呀?”
中间落脚休息,沈绰想找白凤宸,遇到余青檀,“余大人,见到我师父他老人家了吗?”
余青檀:“……”
而但凡白凤宸稍稍流露出半点想要亲近的意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八个大字,立刻就会被沈绰响亮祭出。
说的白凤宸好像真的很是为老不尊。
他就算再有兴致,也被恶心到了。
但是,恶心归恶心,该教沈绰的,白凤宸的确尽心尽力,一样不少。
在功课方面,要求尤为严格,容不得半点马虎和偷懒。
只要沈绰稍微喊累叫苦,他就会立刻正色道:“沈天妩,这关系到你的命!”
沈绰就立刻乖了。
虽然她不太明白,白凤宸为什么总拿她的命吓唬人,但是他既然认真教了,她便认真学。
如此,一行到了南诏都城附近,并未先急着进城,而是寻了个不起眼的村子落脚。
入夜,白凤宸与沈绰都换了夜行衣,又挑了几个人,上了山。
半山腰,是沈家祖坟。
看园子的老头,早早被余青檀安排的人灌了酒,抬去山另一头,就算醒了,估计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沈绰寻到她娘亲的坟头,就着昏暗的风灯,在墓碑前跪下。
“娘,孩儿不孝,您在天之灵,千万不要怪罪。”
说罢,重重向地上叩了三个头。
之后,站起身来。
“诸位大人辛苦,有劳开棺!”
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