镛台,地龙烧得正旺,灯火暖融。
等一切安顿好,余青檀就极为识相地,把装腔作势,以关心主上伤势为由,想看热闹的闲杂人等全都请了出去。
偌大的寝室里,最后只剩下白凤宸和沈绰两个人。
白凤宸去了上衣,伤口是被屠天剑在胸.前斜掠而过的,伤的不算深,却是很长的一道伤口。
他有罡气护体,还被伤成这样,足见慕九霄有多可怕。
“疼吗?”沈绰想了半天,憋出这么两个字。
她竭力告诉自已,现在自已眼中,只有这个狰狞的伤口,别的什么胸肌、腹肌之类的,全都看不见。
否则,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已,会又想到花朝节那晚,又会惊声尖叫。
她现在只要努力卖个乖,将功补过一下,好好哄哄这位摄政王大人,说不定今天的事儿,就跟之前弄脏了他的床,漏他一身血一样,糊弄过去了。
“疼。”白凤宸不要脸的应了一句。
这个字,若是被余青檀那一伙子人中的任何一个听了去,必定是要笑上半年。
可现在,他偏要说给沈绰听。
但是,沈绰听不见。
她小心翼翼替他清洁伤口,怕把这祖宗弄疼了,下手极轻。
白凤宸看着她的头顶,悠悠道:“墨重渊,是孤的另一个名字。”
沈绰还是听不见,只是低头认真将伤药和怜玉膏调和在一起。
“孤的生母,是修罗洲堕龙后裔,血统极为纯正,所以我族性命悠长,容颜不老,不足为奇。”
沈绰几乎将脸贴在他胸口,仔仔细细涂上冰凉凉的伤药,一声不吭。
白凤宸这些惊人的秘密,就吐露得好寂寞。
是吓懵她了?还是这些秘密不足以震撼她?
“其实,孤的生父,是白帝洲很多年前的龙渊皇帝,白帝洲,也没有什么九王爷,这个身份,只不过……,只不过是因为我要回来,下面的人捏造的罢了。这么说,你可明白?”
沈绰一声不吭,熟练将纱布绕在手上,之后麻利地一圈一圈,替他包扎。
纱布从背后绕过去的时候,她两手从白凤宸腰间穿过,就贴得有些近,近得能听见他的心跳。
白凤宸就恨得牙根子有点发狠。
家底都抖搂干净了,死女人居然依旧无动于衷!
“沈天妩!”他生气了。
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