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枕边人还正在闹小脾气,一面需要小小惩罚一下,一面还得耐着性子哄的,争得恩宠的枕边人!
严启越身边服侍的妾室眼尖,见到摄政王腰间坠着的香囊,与那姑娘腰间的,该是一对,就悄悄推了推老爷子。
老头儿立刻心领神会,“主上,老臣眼拙,这位姑娘是……?”
沈绰头顶上不过梳着日常的两只抓髻,就像顶着两只大团子,齐眉的额发,衬得一双杏眼又圆又大,显然还尚未及笄。
“巡幸南诏带回来的小丫头,沈天妩。”
严启越听了,脸色稍微变了变。
怎么也是南诏来的?怎么也姓沈?
白凤宸全做无视,一派耽于声色犬马,慵懒闲王的姿态,对沈绰道:“裳儿,在白帝洲,论及资历功勋,严老侯爷无人能及,今日得见,是你的荣幸,还不去给侯爷敬茶?”
摄政王让身边伺候的女人,给安乐候敬茶?
这份恩宠,简直比王驾亲临更加让人受宠若惊!
严启越有点飘了。
看来,摄政王的确对自已敬重有加,把自已当回事的!
沈绰乖乖下去,从丫鬟手中接过茶盏,恭恭敬敬送到严启越面前。
之后,立等老头儿喝了一口,这才回到白凤宸身边站好。
下面,悠扬琴声渐起,有美人独舞。
沈大丫和沈二丫。
沈相思抚琴,沈胭脂起舞,两人出场,将看家的本事都使出来了,竭尽所能在白凤宸面前卖弄。
沈绰冷冷站着,想起那日角亭里听见这两人说过的话,心头一阵戾气狂涌。
正思量间,冷不防,白凤宸伸手,将她的手捉了,扣在掌心,暗暗写字。
有?
沈绰的手,软而滑腻,在他掌心转了一下,指尖微动,回了一个字。
无。
一个人的意志若是已被蛊虫控制,若是细看眼睛,就会发现瞳孔疏离涣散,甚至还会杂糅进一些杂质。
而严启越的眼睛,虽然年老浑浊,却因常年练武而精光依旧,丝毫没有半点身不由已的迹象。
所以,他身上没有蛊虫,一切都是凭本心而为。
白凤宸看向下面的舞乐,目光就多了几分幽深。
抓着沈绰的手,也再不放开。
沈绰不自在,稍稍使了点劲儿,想把手从他掌中拽出来,可下面那多双眼睛看着,又不能太明显,驳了他的面子。
谁知,她越是想逃,白凤宸就抓得越牢,凤眸眼梢微挑,还淡淡瞪了她一眼。
孤要不是看你年纪尚小,纳了你都可以,你居然还在人前避什么嫌?
还想留给谁?
“……!”
沈绰一秒收到了杀气,只好放弃了那只手,算了,就当不是我自已的,你随便玩吧。
她的小手,每一根手指头都是软软的,细细的,滑滑的。
白凤宸又想起那日在浴斛里,他是如何引着她的手,从小腹一路而上。
下次,可以试试一路而下。
吓得她惊声尖叫,再等着看她这次咬哪里。
沈绰则暗暗咬着下唇,盯着地面,想把面前的地砖瞪穿,忍无可忍!
白凤宸玩她手指头的动作,越来越下贱了!
两人正各有心思,一个犯贱,一个嫌弃,下面琴声已毕。
就听严启越道:“主上,这两位是老臣最近新认的一对义女,乃是双胞姐妹,出自南诏丹门沈家,自幼经南诏国师沈若行精心教导,不但擅长舞乐,而且还极为精通丹道保养之术。”
言下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