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捴?他打算何时给我发个说法?”李腾空“咻”地站起,语气不善道。
“啊,哎哎!”小厮双眼暴突,原来是他的脖颈上,已经架上了一把障刀。
“你别这样!”李腾空急了,伸手推开棠奴握刀的右手。
怎知,她这一动,反而令这小厮受了更大的苦。因为李缜出手了。
“啊!”小厮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右手已经被反剪在背后。
“我问你答,有一字废话。你就再也别说话了。”李缜点了点小厮的脸颊。
“你……你知道元户曹是何人吗?”小厮疼痛难忍,又掂量着是打不过这一男一女了,只好搬出家主来撑腰。
“那你知道她……”李缜刚想报李腾空的名字,却见李腾空瞪了自己一眼,慌忙改口,“咳咳,我只知道,你把她给推倒了,这就得打!”
“哈哈哈哈~”棠奴听了这话,不由得狂笑。
李腾空惊讶地露出四只银牙,而后才别过脸去,伸手捂了捂樱唇。
“冤枉啊,不不不,不是小的……啊!”
“我问你,谁指示元捴抓走裴冕的?”李缜稍微松了松手,让小厮喘口气。
不知,真不知。”小厮道,“只知道今早元户曹从外面回来,就说要去抓裴冕。”
“用什么罪名?”
“没交租庸。”
“这店可不是裴冕的。”李缜道,“你这样,我可要报官了啊。”
“小的也问了,元户曹说只要寻个由头,将裴冕抓走就行。”
“裴冕现在在哪?”李缜又问。
“在延康坊,小的就是来,带,带郎君去的。元户曹说,他,他有要事要与郎君商量。”小厮说着,抬头看了李腾空一眼。
李缜意识到,事情可能坏了。因为这元捴的弦外之音,很可能是他们知晓了一些密事,所以想与李缜做个交易。
“得,你白挨打了。”李缜这才惊觉,他想问的,竟就是那人要告诉自己的事,也就是说,他不用打人,也能将事情弄明白,只不过是被一些情绪,蛊惑了心智,变得冲动了。
李缜侧头,看了眼李腾空,却发现,后者也在看着自己。
“棠娘,陪着十九娘。”
“等会。”李腾空叫住了李缜,“万一再有五六个壮汉闯进来,她可打不过。”
“奴婢必定以死……啊~”
“闭嘴。”李腾空拍了棠奴的额头一下,而后才转向李缜,“所以我看,李大郎君还是带上我们去吧。”
“这……可是元户曹嘱咐……啊!”
“闭嘴!”李缜一脚踹了过去,“前面带路。”
小厮把三人带到了延康坊的一处宅子前,临开门前,他却停了下来。
“几位,恕小的多嘴,这里面有些东西,实在不宜让娘子看见。”
“开门!”棠奴只以为小厮在拖延时间,举起右掌喝道。
“是,是。”小厮不再多话,用钥匙打开了大门。
大门后,是个小院子,院中只有两间屋子,一间是主屋,另一间是柴房茅房之类的小屋。柴房旁边,有拴马柱,绑着四匹马,还有一辆黑色的钿车。
小厮敲了敲主屋的大门:“阿郎,人带来了。”
“进来!”里面有人喊道。
“是。”小厮应了声,推开门,而后退至一边。
“啊!”李腾空惊叫一声,捂着脸连连后退。
“小的都说了,娘子不宜的。”小厮在一旁喃喃道。
“为何不说得明白些!”棠奴怒喝一声,抬手就给了小厮两个大嘴巴子,将他抽得如同陀螺一般,旋转着扑倒在地上。
李缜往屋中看了眼,也不由得摇头叹息。
原来这主屋中,有五个人,两个站着,两个坐着,还有一个光着的,被倒吊在横梁上。
这个被倒吊着的人,满脸通红,眼眶中全是血丝,嘴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地唱着:“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