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尾被晕红,显得本就晶亮的眼眸更加水润,因为眼前发晕,看人时总要多停留片刻。
便比平时多了份认真,莫名,也多了份懵懂。
撇开视线,谢衡舟搀着她继续向前,元悠却不肯走了,脚步停在原地。
而谢衡舟没有发觉,依旧拉着她向前,结果显而易见,元悠一个不稳直直砸了过来。
这一撞让元悠本就混沌的脑子晃得更加糊涂,她撑着手前的站立物,头疼又昏沉,整个人脚步微颤,天旋地转。
察觉到有人要拨开她借力的手,元悠不想摔倒,便更加用力地抓住,可那只手不依不饶,力道忒大。
元悠摇了摇脑袋,抬头看向始作俑者。
几乎被扑到怀里,这人身上的酒微混杂着一种淡淡的香味飘蔓而来,似是她身上的。
手臂被人握住,谢衡舟长叹一口气。
暗道一声麻烦,抬手就要把人拽出怀抱,却遭到她的反弹,胳膊被人更加用力握住,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
谢衡舟不由得一怔,旋即如疾风般出手,直接去压人的腕部穴位,成功把她的手给撤开。
他眼眸微垂,目光之中元悠蹙眉看来,眼中的不满逐渐变为诧异,紧接着她的眼睫微微颤动,仿佛不敢相信,最后……谢衡舟被她单手抱住。
“……”
……搞什么?
怔愣中,元悠的额头抵住自己脖颈,呼吸微促喷洒而来。
如丝绸般微凉的发随着她额头轻蹭在谢衡舟肌肤上摩挲而过,又麻又痒,并且迅速蔓延至全身。
好像被雷劈中,谢衡舟瞬间僵硬,脖颈也传来一丝柔软触感。
眼睛蓦然睁大,谢衡舟不再收着力道,将她挂在自己脖颈上的手一把撕下,接着,元悠被推了出去。
背部撞在墙上,元悠闷哼一声,澄澈的眼睛始终盯着谢衡舟的方向,有种莫名的固执,最后脚下无力,撑了一刻便顺着墙壁缓缓滑落。
谢衡舟站在原地,走廊的灯打在他身上遮下一片阴影,却挡不住他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
就这么单方面跟她对峙片刻,谢衡舟还是妥协了,总不能真把人扔在走廊过夜。
他是发现了,元悠醉酒前高冷的很,拒人于千里之外,一副谁都别来沾边的模样。
醉酒之后跟吃了猫薄荷一样,不停往人身上蹭。
于是,当他再次搀着人向前时,明显看出来谨慎了许多。
单手钳制着她的两只手腕,谢衡舟随时注意着这人的动向,跟她刻意保持着一掌的距离。
然而还是出现了变故。
将人放到床上,谢衡舟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被放开束缚的元悠可是逮着机会,反握住谢衡舟的胳膊,将毫无防备的人拉了下来。
谢衡舟想甩开的时候已经晚了,只来得及撑住床面,才没有砸死这个喝醉酒后不知所谓的人!
打算故技重施掰开她的指尖,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比之前多了些绵软“我好疼。”
缓缓眨眼,谢衡舟慢半拍扫了一眼她的后背,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人放下时是背部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