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灵鹤晚上回来,又故意逗连皎,随即就挨了打。
他就知道妻子想到了。
但谁都没说。
于是两人处于一种心照不宣的状态。
谢灵鹤没事就用心声调戏连皎两句,看她好好的突然羞红的脸,还挺有意思的。
但下场就是总挨锤。
有几回谢大伯母瞧见,特意喊了连皎来,问是不是谢灵鹤私底下欺负她了。
“你大胆说,我给你做主。”
她养的小子,要是会欺负媳妇了,她要他好看!
连皎:“……”
是欺负了,只是此欺负非彼欺负……
见她这样,谢大伯母就懂了。
她呵呵笑,放连皎离开,扭头跟谢大伯说:“老了老了,看不懂小年轻了。”
谢大伯在躺椅上晃晃悠悠,“不必管,咱们家的都是好孩子。”
从西院出来,连皎揉揉脸,将那点羞涩扔掉,开始考虑正事。
酒坊那边要去看看情况,粮店要看一下,田地找个时间也要去看看情况。
还有最近画了十张首饰式样,要送回去。
今天已经是下午了,连皎就没去远地方,准备回趟娘家,把图纸送了,明儿再去酒坊。
自从连皎出嫁,陈翠兰没了后顾之忧,就只剩下打金这一样事,所以没事就在铺子里。
于老爹伤好后,于连英也就每天都来上工了。
陈翠兰收了图样,跟连皎就图样交流,又拿出上一批打好的给她看。
这一折腾,就到于连英下工的时间了。
连皎和于连英年纪相仿,经常见面也聊得来。
本来陈翠兰想留两人在家吃饭的,但她们想约着出去逛逛,就没硬留。
连皎和于连英挽着手出门,夸她新打的首饰好看。
“感觉你要不了多久就能出师,独当一面了。”
“比不得师傅,被她纠正好几处才打成那样呢,还是你的花样画的好。”
两人互夸几句,去了客云来吃饭。
客云来是个酒楼,离陈翠兰家近,饭菜味道很不错,之前每次买席面都是在这买的。
而且,于连英的哥哥于连春就在酒楼后厨工作。
两人每次约着吃饭的时候就喜欢来这里。
却没想到正撞见于连春被挤兑的场景。
于连英当即就上前护兄。
双方吵闹一阵,于连春摘了腰上的黑布围兜,叠好放在柜台上,跟掌柜辞了职。
掌柜允了,当场结算工钱。
先前挤兑他的那人阴恻恻的笑,得意的很。
“一个帮厨罢了,装什么大头菜呢,还想跟我争,呸!走人了吧?哈哈。”
气得于连英冲过去踩他一脚,疼得他嗷嗷叫。
但那么多人看着呢,又不好意思跟女人动手,脸憋得通红,挤出一句,“蚊子女人难养!”
连皎纠正他。
“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出自《论语·阳货篇》,且非用在这里。”
那人何曾读过书,不过听人念叨过几回,有样学样罢了。
这回被连皎一堵,手指颤颤指着她,半晌憋出一句,“你也难养!”
顿时惹人哄笑,还有在此吃饭的书生纠正。
好一番热闹。
还是因为厨子争端,误了炒菜,掌柜出面调停。
于连英搀着哥哥,一昂头。
“哥哥,我们走。”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