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也骂了,掐也掐了,半点用没有。
时间很晚了,孙大铁在外头等的焦急,扬声问,“岳母娘哎,你们谈的咋样啊?”
石老娘瞪了眼不配合的闺女,拉着儿媳妇出去了。
她怕孙大铁问她要回银子,只含糊说:“死丫头脾气硬,费了我一番口水,女婿啊,时间晚了,我先走了啊。”
说完婆媳两个就走了,孙大铁也没多想,只当她说服了彩蝶。
实在是当年娶新妇时,石老娘的战斗力太高,硬生生从他这里哄走好几两银子。
偏当时他还没觉得有什么,事后才反应过来。
从此孙大铁就服了他岳母娘的一张嘴。
一桩心事解决,虽说花了二钱银子,但孙大铁心里还挺美,毕竟往后不必再花那冤枉钱了。
这般想着,他进屋瞧见床上的一团,还开口关心了两句。
“好好休息,等好了再干活。”
彩蝶听见了,但没搭理他。
孙大铁没在意,美滋滋的数着日子过,等他媳妇重新起来干活。
然而谁都没想到,彩蝶是来真的,她说到做到,等能下床行走就跑到县衙门口,敲响了门口的鸣冤鼓。
祥安村隶属洼县,县令正是林志。
外面鸣冤鼓响,林志升堂,听彩蝶诉请。
听完,林志就犯了难,这妻告夫请和离之事,前所未有,实在无例可循,只好暂缓,回了后堂想法子。
林夫人惊讶,“不是升堂,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夫妻俩一向和和美美,林夫人也是读过书的,外头的事林志常与她商量。
“这事从没有过,实在……”
林夫人却笑,“相公说着不知如何判,我反而觉得你有了主意,只是不知该不该判。”
心思被她挑明了,林志也不瞒着她。
“夫人说的是,我是觉得这小妇人可怜,那孙大铁着实不堪为人夫,又则他所行乃致人重伤之事,不当因有夫妻这层关系就轻忽这个事实,以致于轻判。”
“相公所说句句在理,洼县百姓有你这个县令着实有福。”
林志苦笑,“夫人可别打趣我了,我虽知如何判,却不敢判。”
这话为何?
实在是没有前例,他若是开了这个口子,百姓如有不满都将倾泻在他身上。
他只是小小一个县令,身后还有家小……
他怕。
林夫人莞尔一笑,“若是相公拿不定主意,何不问问能拿主意的人呢?”
林志若有所思,“夫人所说有理。”
当天,他就将此案情上报,此事先到齐通判手中,又叫顾清明知晓。
很快,顾清明亲自来洼县开堂审理此事。
“本官宣判石彩蝶与其夫孙大铁和离,二者之子女已经懂事,由他们自愿选择父母跟随,另,孙大铁故意伤人,判杖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