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晌,曾氏听闻女儿怀了身子,急急上门来探望楼苏叶。
楼苏叶看到曾氏,莫名鼻尖一酸,“娘,你咋来了?外头不安全。”
“好孩子,你怀了身子娘怎忍得了不来看看你。”曾氏喜眼眶泛红,看着女儿,眉宇间似有忧愁。
“叶儿,外头还好,今日一早便有士兵在城中巡逻。”
女儿从封家三房和离归家,她便一直担心女儿名声受损,恐难再嫁。
没成想,皇帝竟为女儿与女婿赐婚。
她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以为女儿后半辈子可以衣食无忧。
哪知,又出现波折。
女婿竟不是皇帝的儿子,一夕之间从王爷变成安乐侯。
她的心又提了起来,整日担忧皇帝封女婿为安乐侯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其实是想等过了风声,便无声无息地处死女婿。
彻底断了隐患。
你想呀,做过王爷的人,曾经理所当然地肖想过那个位置,哪里甘心做一个无权无势的侯爷呀。
虽然她认为女婿不是有野心之人,但是架不住皇帝会这样猜测女婿呀。
皇帝向来生性多疑。
所以她便认为皇帝迟早会要了女婿的命,只是现下没有动手罢了。
如今好了,女儿怀了身子,有后了,即便女婿哪天不在了,女儿有孩子傍身,也不会孤苦一生。
曾氏心中欢喜,却又不免有些忧虑。
楼苏叶不知曾氏心中所想,扶着曾氏坐下来。
然后吩咐杏儿上茶水点心。
曾氏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水,解解渴,打开带来的包裹。
“叶儿,这是你的三个嫂嫂托娘给你带来的东西。”
“你瞧瞧,这是你大嫂给你未出世的孩儿做的小衣,昨夜里你大嫂熬夜给你的孩儿做了三件小衣,一双虎头鞋。”
“这是你二嫂给你孩儿做的小袄子,你摸摸,可细嫩可暖和了。”
“这是你三嫂给你孩子扯的尿布,多吧,足够用一整年的。”
“这些都是她们亲手做的,多亏了有缝纫机,都是她们的一片心意……”
曾氏一件一件从包裹里拿出东西,给女儿介绍。
楼苏叶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应承一句,并让曾氏替她谢谢三位嫂嫂。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说着话。
曾氏话锋一转,突然说起楼子诚的亲事。
“叶儿呀,你爹不打算在这个时候为子诚说亲,想等旱灾过了再说,再者,皇帝让太子监国,恐是会有大事发生,以后是个什么光景谁都说不准,等以后安定下来再给楼子诚说亲。”
“娘,爹思虑周全,是这么个理儿。”楼苏叶附和。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曾氏话题又一转,说到了水这个大家都十分关心又敏感的话题上,“叶儿,侯府有没有水用呀?前天夜里家中发生了一件怪异之事。”
“什么怪事呀,娘?”楼苏叶笑了笑,已经知道曾氏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就听曾氏神神秘秘地说:“叶儿,自旱灾以来,家中的一口水井一直不缺水,而另一口水井里的水却肉眼可见地在减少,你爹寻思着水是多么的宝贵呀,便把那口有水的水井给锁了起来,没管那口差不多要见底的水井。”
“叶儿,你猜怎么着,前天夜里,那口没上锁的水井,一夜之间居然涌出满满一井的水,满到都快溢出来了,你说这事奇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