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两人突然睡不着，便开始聊天。

陆今朝紧紧牵着她的手，问道：“南桥，我问一个问题，你别生气啊。”

盛颜欢抿笑，另一只手揪了揪他的白头发，“明知道会惹我生气，还说呢。”

“就是怕你生气，所以才一直不敢问……”

盛颜欢笑着摇头，“问吧。”

她也想知道，什么问题能让现在的她都能生气起来。

“南桥，你为什么突然就不喜欢二哥？又为什么对他的外室这般恨？”

她说，她不喜欢二哥，他自然相信，但她说，她恨二哥的外室，可为何要恨？

所有恨都是有原因的。

盛颜欢眉心直突突，心里冒出一团火。

想骂他但是转念想想，她好像也确实没有解释过为什么。

也难为他压抑了这么多年……

“今朝，你相信吗？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里，我也是陆云和的王妃。

可是，我没有像现在这般幸运遇到了你，而是被他的外室折磨致死，他转身却把那外室迎进了门，坐上了王妃之位……”

陆今朝心口闷痛，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在梦里，我在哪？”

不管那是不是梦，他想知道，他有没有救她。

盛颜欢想了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几十年前的事，记起来也难。

“忘了，反正没救我。”

陆今朝叹气，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救你。”

盛颜欢闭上眼睛，困意袭来。

“一言为定。”

不知为何，陆今朝也有些困了。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依旧应了她的话。

“一言为定。”

两人走得很突然，睡着睡着，便走了。

没有留下一封书信，也没有留下一句话。

儿子女儿们将他们葬在了一起，埋在他们常说的云山寺。

那是他们定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