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皇帝似乎老了好几岁，原本漆黑如墨的头发瞬间多了许多白发。

宫中余党处理好后，阚连亲自请罪，交还兵权。

皇帝疲惫地叹了一口气，“阚连，这不是你的错。”

“是末将的错。”阚连双眼通红，双膝跪地。

大皇子能得逞，是因为阚家军太多，太散，他管理不当，不够苛刻，导致成了这般局面……

陛下五子，现在就剩下一子了。

“陛下，末将无颜面苟活于世，请您罚末将驻守边关。”

皇帝脸色微白，轻咳了一声，“阚连，南靖国没有你不行，太子说想收回兵权，可朕相信你，等日后太子成了皇帝，你要陪着他一起守着南靖国的江山。”

可皇帝越说，阚连就越发愧疚。

不止是阚家军，皇后是他亲妹妹，她带着二皇子反了。

他的女儿，带着蜀州阚家军来的京城，协助大皇子夺位。

一切都和他有关，如陛下不罚，他自己也过不下去。

“陛下，末将自请边关三年，三年后，陛下还需要我，末将随时回来。”

阚连垂着头，拿出兵符，小心捧起。

皇帝叹了一口气，“阚连，朕觉得愧疚……”

“不！”阚连红着眼眶，“阚家世代忠良，已有百年之久，但末将已受不起这般大权，末将可以保证绝不背叛陛下，可却不能保证末将的儿女也会这般，所以请陛下，收回兵权吧。”

皇帝双唇紧抿，亲自下去将人扶了起来。

“阚连，就算去了边关，你也是国之栋梁，是朕的朋友，朕已经老了，这个位置就是太子的，日后无论发生何时，你一定要帮太子，好吗？”

“是，末将领命！”

两人相视一笑，所有伤心之事都在这个笑容中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