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全身僵硬，正当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时。

苏景裕身后出现一道身影，将他胸脯捅了个对穿。

星星点点鲜血飘然落下。

他从空中落下，眼前一片昏黑，艰难地呼吸着。

胸脯传来剧痛，表示他即将会死的事实。

“心月……御儿……”

楼心月耳朵嗡嗡作响，仿佛周围一切都没有声音。

她一步步走过去，摇摇欲坠地跪在地上，捧住他的脸，哭都哭不出来：“夫君，你想说什么……”

苏景裕双眼空洞无神，哑声道：“心月……带着御儿……活……下去……”

楼心月牙关咬得极紧，先点头，再摇头：“苏景裕！你敢死！我绝不会苟活于世！！”

皇帝立即想将人抓起来，却被温逆拦住。

苏景裕嘴唇泛白，开始慢慢打起冷战，伤口的痛疼让他几乎窒息。

他沉默了很久，似乎也只是一瞬：“心月……对不起。”

“御儿……爹……对不起你。”

在濒死前，他才后悔。

后悔拖楼家下水，后悔夺皇位，后悔所做的一切一切。

如果他什么都没做，那他和妻女一定会幸福一生……

而不是像现在，生死相离。

盛颜欢眸底通红，痛苦得全身发抖，竟硬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爹爹……

曹正默默擦着眼泪。

“温逆……”苏景裕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只能看到一处影子。

温逆脸色煞白，剑不知什么时候已从手中滑落。

“我……对不起……沈家，你……也复仇了……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女儿吧……”

他费力地动苍白无血的嘴唇，为他的女儿争取最后的机会。

呼吸越来越弱，眼睛渐渐失去焦距。

他最终没有等到温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