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颜欢闭了闭眼,掩盖眼底的痛色:“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阿御,你爹获罪的圣旨已经在拟了。”
盛颜欢手顿了顿,继续放下一颗棋子。
她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觉得有点早。
“陛下会放过你们母女,和苏氏楼氏一族,除了苏景裕……”
盛颜欢冷笑:“温逆,逆现在在说风凉话吗?”
温逆按了按眉心,撩开官袍单膝跪在她面前,轻轻拉住她的手:“阿御,对不起,我做不到放过他。”
【亲密度+1,总亲密度54.】
“我知道,温逆,我理解你,也请你理解我好吗?”
他们之间从来就不关乎儿女情长。
他们隔着的是一段深仇雪恨。
他放不下他的仇恨,她同样放不下她的爹爹,这是无从辩解的。
温逆眼底泛红,起身一步步走出去,背影颓废,似乎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夜幕悄悄降临。
今夜没有风,特别闷热,饭桌上两人都有点沉默。
楼心月放下筷子,轻轻擦了擦唇角:“御儿,我们明日就走。”
盛颜欢手顿了顿,放下筷子:“什么时辰?”
“天未亮就走,你爹爹来信了,让我们先去江南。”
她点了点头,没什么异议。
楼心月看了她一眼:“要是不舍得他,那就再跟他见一面,彻底死心吧。”
盛颜欢闭上眼睛,心里涌上一股无力之感,隐隐约约还带着一种痛意。
“好。”
她让红儿去传信,自己则泡了个玫瑰花浴,换上薄薄的藕色纱裙,肚兜上的鸳鸯,是她特意选的。
既然要走,那得揣着肚子带走。
无论用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