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还听不到你们的心声……不然我就不来了，困得一批。”

孟芙抱着猫，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她脸上写着赤果果的不满，随手把装了衣服的袋子往地上一扔，很快又不知道消失在哪里了。

谢陨河从幽暗的阴影中走出，断电断水，整片地方也只有浴室里还放着一个手电筒，因此里面的倒影便格外明显，在他的视角中，浴室中的女孩忽然‘站’了起来，她踉跄地走了几步。

“！”

少年的身影像是一道风，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从外面撞开，他紧张地看着里面的人。

谢陨河以为里面有怪物偷袭，但是没有。

浴室只有顾绯，她似乎在试探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她正踩着水，小心翼翼地踮起了脚，舒展双臂，做了一个芭蕾舞的经典动作。

女孩头发上还滴着水，她的发间长着不知名的白色花苞，像是凡间坠落的精灵，她展颜，对谢陨河露出一个开心的笑：“一年零七个月。”

那是这一世瘫痪的时间，不足两年，可她觉得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上辈子，她活了十年，每一年都在痛苦中，顾绯从没想过自己还有借助外力站起来的一天，她的脚掌踩在地上，没有任何知觉，因为这是菟丝花在根据她的意念做出动作。

坚持不到半小时，她就在谢陨河担心的目光中，摔在了一片密密麻麻的丝线中。

可她还是觉得开心，那种开心，比她冒死简陋挖出了一枚七阶变异植物的晶核还要开心，顾绯看着外面高悬于天际的圆月，月亮在乌黑的夜晚熠熠生辉。

“夜色真美啊。”

另一边的顾芸柔觉得不太美妙，她自从喝下那杯冲泡奶粉后，就浑身发痒，但她急着去书房找那条空间项链，便没注意到自己的样子。

浑身都红疹，像是一个怪物。

等她心满意足拿着项链走出来的时候，在月色中，走廊上出现一个清癯的身影，修长高挑的青年默不作声地注释着她，眼神里意味不明。

顾芸柔惊喜道，见着人，她脸上的笑像是绽放的莲花，在湖中荡起轻柔的涟漪，她的眼睛像是有某种魔力，让人忍不住细细倾听她的话语，按照她话中的内容做。

“表哥，你也在这啊，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们今天进来的时候你怎么都没出来？我带了一些朋友进来住，爸爸也在，他经常念叨你，说你是谢家这一辈最有出息的年轻人。”

谢珏清轻笑：“是吗？姑父这么看重我，我怎么不知道？”

“哎，我爸那个脾气，你也知道，好面子，肯定不会当着小辈的面大肆夸赞。”顾芸柔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地说：“对啊，我们一家都盼着和你见面呢。”

他脸上泛起浅笑，忽然语气一变，冷冽如冰：“盼着和我见面？说吧，想从我手里捞什么好处。丑话说在前面，就算是末世来了，属于顾绯的东西，是她的就是她的，即使是顾正廷来了，也没用。”

顾芸柔脸色一僵，讪讪道：“你说什么呢。”

她露出小女儿的娇羞，垂眸看着自己不安轻点地板的脚尖，“好吧，其实是我仰慕你的才华，以前很难见上面，没想到末世来临反而有机会能……算了，你好像不欢迎我。”

顾芸柔落寞道：

“我倒是忘了，你应该是来找姐姐的。我也正找她呢，不如我们去书房坐会儿，一起聊聊姐姐的下落，我很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