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庆王家没有孩子,但湘王有。这要是一削藩,连着女眷和孩子都不得好死,对於湘王妃来说实在是灭顶之灾。
昏头胀恼,湘王妃抚着发烫的脑门子唏嘘,&ldo;嫁进帝王家,到底有什么好的。当初聘王妃,京城里头但凡有闺女的人家,哪家不是卯足了劲儿钻营。选上了,全家荣耀一阵子,可到头来又怎么样,小命都未必保得住,早知道这样,还当什么狗脚王妃。
&ldo;各有各的造化吧。
如约道,&ldo;寻常官员也保不定事事都好,我如今是孀居的寡妇,和死了也没什么分別。
湘王妃悽惻地望了望她,成亲不过三四个月,男人就遭逢意外没了,这命也是够苦的。尤其还听说,昨儿夜里圣驾亲临了,尽挑着没人的时候来,宫里那位心思如此縝密,难道不知道这样不妥当吗?
湘王妃挪了挪身子,隔山打牛般说:&ldo;余大人身后有哀荣,朝廷也没亏待他,追諡了忠勇公,不枉追随皇上一场。
如约没有接话,扭曲着唇角笑了笑,这一笑,是非恩怨都尽在不言中了。
这头正说着话,后院打发人来传话,说老夫人在床上哭得止也止不住,请少夫人过去看看。
如约忙起身赶往余老夫人臥房,老夫人仰在床上,面如金纸一般,看见她愈发嚎啕起来,哭得直捶床板。
她脚下略踟躕,不敢估量老夫人知道了多少,现在看见她,是不是拿她当仇敌一样。毕竟关於她和皇帝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老夫人並不是个糊涂的人,蛛丝马跡窥出来了,只是暂时不敢確认余崖岸的死,是不是和皇帝有关。当然即便有怀疑,嘴上也不会说出来。
&ldo;婆母
她挨到床前,小心翼翼道,&ldo;您节哀吧,仔细身子。
出乎她的预料,余老夫人倾前身子抱住了她,哭道:&ldo;我可怜的孩子,元直对不起你,你才进门三个多月,他就这么撒手去了,叫你一个年轻妇人,往后可怎么办!
如约五味杂陈,眼泪也泼洒下来,哽声道:&ldo;婆母放心,他虽不在了,我照旧还像以前一样孝敬您,伺候您终老。
余老夫人听后,哭得更是震心,&ldo;咱们娘两个一样的命苦,我没了儿子,你也没了父母,往后就相依为命吧,好好支撑门户,千万不能让这门头倒了,惹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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