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夫人听懂了,两眼睁得溜圆,一壁流着哈喇子,一壁咿哩哇啦叫喊。
如约蹙了蹙眉,又道:&ldo;实在没法子,您就跟着我吧。虽然我自小就不受您待见,您又逼死了我娘,我却不能不念着骨肉亲情,看您流落街头。到时候我赁个屋子养着您,等您归西了,也会好好发送您的,您就放心吧。
说完这番话,她也不愿意再逗留了,从这昏昏的屋子里退了出来。
回到白帽胡同,天都已经黑透了,身上乏累得厉害,洗洗便睡下了。
第三天出殯,又是吹吹打打混乱的一天。前面齐修正要摔盆起灵,后面传话出来,说老太太也咽了气。兄妹四个面面相覷,只觉倒灶,没人因老太太的离世难过,反倒怨她死得不是时候,要是早两天,事儿就能一块儿办了。
横竖灵堂不用拆了,前脚两口棺材运出去,后脚一口寿棺又架起来。
如约跟着送葬的队伍出城,送魏家夫妇落了葬,身上的麻布衣脱下来,扔进火堆里烧化了,这就算是脱了孝了。至於魏老夫人的丧仪,只说身上不大好,就托病不参加了。反正那些孝子贤孙也是草草了事,停灵甚至用不上三天,就打算把人发送了。
马车进阜成门,就此脱离了队伍一路往西走,特意绕了个大圈子。过石化桥走正阳门,据说刚服完丧的人,往阳气儿重的地方走一圈,能摆脱身上的晦气。
如约倚在窗口,朝外张望着,忽然听见外面鐺鐺敲起了锣,七八个大小花子从角落里涌出来,拦住了她的马车,齐声哀嚎着:&ldo;苦啊、闹饥荒啊
夫人小姐行行好,赏口吃的吧!
光是拦车还不算,有人上来拽马韁,弄得顶马嘶鸣,躁动不安。
驾辕的小廝眼见控不住车了,高声叱骂:&ldo;滚!哪儿来的臭倒臥,当街讹钱!
可是那些花子並不买帐,拦停了车就来掀轿帘,脏污的手往车里探,&ldo;夫人,您福寿无量,施捨点儿银钱吧!
莲蓉赶紧阻挡,急得呼喝:&ldo;混帐,还有没有王法,这是要明抢吗!
()
||
</br>